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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懂了。
蔻珠道:「他睡了,我得趕緊抱他回裡屋去。」
李延玉急忙拉著她,「別,別走,今夜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蔻珠道:「你這床太狹窄了,我得把他抱我那屋子裡去。」
抱起兒子,忙忙慌慌,就要走。李延玉唉喲一聲,「好痛好痛,傷口應該又裂開了。」
他緊皺眉,手捂著胸,像是痛得齜牙咧嘴額頭冷汗直冒。
蔻珠便趕緊放下懷中孩子,去查看。
李延玉一笑,趁勢把人一拉,拉抱緊懷中。然後,他就吻了她。「你給我抱抱,就不痛了。」
說話間,玫色好看的男人薄唇輕輕地往對方那柔嫩的粉唇吮去。
第七十章
時光荏苒, 男人至此在軍中猶如竿頭日上,混得也魚龍得水。
很多年以後,回顧這段, 李延玉以前或許一直無意識在尋找自己的人生定位——他童幼年時特別痴迷於兵家戰術,喜讀兵書, 他父皇第一次從那麼多兒子中首先亮眼發掘他, 就是因有天看見在一樹蔭僻靜角落, 小小孩童,竟用瓜子兒、果核兒排兵布陣玩,對那些奇門遁甲術也一直深有興趣。或許, 這也是九歲那年, 變成殘疾癱瘓之後, 巨大的人生落差,造成皇四子殿下始終走不出來原因。他與蔻珠兩個人, 是彼此的劫數也好,還是救贖也罷, 自然, 這也都已經不重要了。
清剿匪股, 並非那麼簡單容易之事, 這兒有座桃花山地貌險峻, 兩側峭壁相擁, 深港水汊,最是那些匪賊們藏窩盤結據點, 他們築營紮寨,處處設哨崗分布眼線。這桃花寨有個首席寨主,人稱白衣秀士簡槐,據說曾經在朝廷也做過官, 只因犯了殺頭罪便藏匿於此,手段功夫十分了得,最會收買人心,麾下猛將如雲。李延玉和陳總兵這一方,要對抗這些匪賊,是一個長期消耗鬥智鬥勇過程。
李延玉沒到軍中之前,陳總兵常為此受困,他來了之後,兩邊對方交涉,總算達到持平狀態。
「李參將,本官就給你直說了吧,本官有意想讓你成為我乘龍快婿,你給回個話,同意還是不同意,爽快點?」
軍營校場,五十歲的陳總兵和李延玉一起帶兵練習射靶,李延玉輕眯俊眸,對準靶上紅心,拉弓搭箭,氣勢穩落。
陳總兵徐徐放下手上的弓,仔細觀察打量對方——都說男人如酒。
但見氣勢如虹,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個子修長寬肩窄腰,一身軍服勁裝,襯得整個人硬挺如松。
陳總兵不甚感慨:確實是越品越醇,深受過許多磋磨與歲月曆練,洗走一個男人身上的,可能是青澀不羈,但卻留下了成熟。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魅力吧。也怪不得女兒嬌嬌會對這男人執迷深陷其中。
陳總兵現在也不想給這男人再打馬虎眼耗下去,他直接了當,於情於理,覺得這件事不能拖了,厚著臉皮,也要再問一問。
李延玉對準靶心,繼續眯眼搭箭拉弓,仿佛沒聽見,直到「咻」地一聲,把箭射出去。「我不會娶你女兒的,我有妻子了。」
陳總兵一怔,點頭笑笑:「你是個鰥夫,獨自一人帶孩子漂泊在這桃花鎮,你妻子,早已經沒了。這不存在!」
意思是,他們才不會因此介懷。
李延玉道:「不,我妻子還在。」
陳總兵聽得又是一愣,整個人都懵了,半晌才幹干,說。「哦!是嗎?原來是這個原因?可停妻再娶,為了你前程出路著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又問:「難道,我女兒她就一點都不好嗎?她論樣貌有樣貌,論才學也有才學。你聽我說,若是你礙於已娶過妻室,這也沒有關係,可以休的,休了格外另娶……女人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