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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歆頷首,一如從前溫和地問:「我代皇后娘娘來探望小主,小主的身體可有好些?」
「才喝了藥睡下。」水墨扭頭看了眼內間,道,「勞容女史稍等,奴婢這便叫小主起來。」
容歆連忙攔住她,笑著搖頭,「不必打擾小主休息。」
「那……」水墨猶豫地問,「容女史可忙?奴婢為您沏一壺茶?」
若是往常,容歆也就推辭了,可今日她有目的而來,便答應道:「不好在屋內打擾小主,外頭陽光甚好,能坐在亭下飲一杯茶,想必也極愜意。」
水墨感激不已,立即拿起一個軟墊,出門見到跪在院子裡的兩個人,頓了頓,繼續將軟墊放置在石凳上,然後請容歆坐下,並且表示歉意,說要暫且離開去準備茶水。
她走之前,在桌子上放了一碟瓜子,容歆白淨的手慢慢剝完一顆就塞到嘴裡一顆,也不去看那兩人。
後殿住著的兩位庶妃許是知道容歆來了,來到前頭與她說話,容歆很客氣的請兩人坐,等到水墨將茶端上來,她甚至還幫著兩人倒了茶。
鈕祜祿氏有兩個陪嫁宮女,水墨和檀心,檀心正守在鈕祜祿氏床前伺候,水墨便候在一旁代主子招待她們。
容歆晾那兩人晾得差不多了,便語氣輕淡道:「這宮規有一條便是不可玩忽職守,水墨請我喝杯茶都要臨時燒水,若是小主渴了,豈不是連杯溫水都送不上?」
兩個太監連連求饒:「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女史恕罪……」
容歆掃了兩人一眼,轉向水墨,問道:「他二人可是一直如此?」
水墨與她對視,片刻後似乎心領神會,小心道:「回女史,倒也並未一直如此,恐怕是小主生病配殿無太多事,所以稍微懈怠了些。」
而那兩個太監一聽水墨替他們說話,立即連連保證,必不會再有半分懶怠。
容歆掏出帕子擦擦手,起身道:「那便罰半年月俸,日後緊著些皮子伺候小主。」
兩個太監誠惶誠恐地謝她恕罪,容歆笑容滿面的與另兩位庶妃道別,由水墨送她出去。
到長春宮門口,容歆道:「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既然並未遷怒於小主從而降了位份,小主便始終在眾庶妃之上,若是有人犯上自然該罰。」
水墨一聽,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代小主謝皇后娘娘做主。」
容歆扶起她,「我越俎代庖罰了長春宮的人,小主不怪罪於我才好,待小主醒了代我向小主請一聲罪。」
「女史過謙了。」
容歆敲打過宮侍便回到坤寧宮復命。
其他庶妃很快便知道了長春宮的事,各有想法且不說,但借敲打宮侍警示庶妃們的目的確實達到了,至少等鈕祜祿氏病癒,庶妃們見到她並未輕慢。
而就在此時,宮中還有另一個喜事,便是吶喇氏也懷了身孕。
宮中一下子有兩個孕婦,皇上前朝忙,卻有慈寧宮兩位太后關注著,容歆在這麼多雙眼睛下,縱然不擔心正常運作下吶喇氏那裡會有什麼問題,表面上的重視也不能少。
隔幾日她便要代訥敏去延禧宮探望吶喇氏,不過她瞧著吶喇氏這位庶妃,確如人所說的「柔澤大氣」,也是真的聰明。
容歆呢,覺得跟聰明人說話一說便通,但有時候著實有些費心力,便從不多留,偶爾的藉口便是代皇后娘娘再看看住在延禧宮西配殿的博爾濟吉特氏。
跟博爾濟吉特氏相處便可以輕鬆許多,她年紀小,整日裡無憂無慮的,請安就吃吃喝喝,在自己殿裡也只想著吃吃喝喝,但容歆瞧著她胃口那般好,卻越來越纖瘦似的。
博爾濟吉特氏與人熟悉了些便像個小話嘮,經常跟容歆絮叨些雜七雜八的事,有一次她突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