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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叢成似乎並不著急,小茶几下有幾本舊雜誌,在這兒擺了一年多了。他拿一本攤開翻看。
許惟瞥了一眼,視線轉回來,盯著被子上的暗紋。
過一會,她吹完了頭髮,嗡嗡嗡的聲音歇掉。
蔣叢成的視線離開雜誌,隔著幾米的距離看了看她:「你這頭髮短了些,剪過了?」
「是剪了一點。」許惟說。
蔣叢成看了一會,目光漸深。他朝她招了招手。
許惟沒動。
他嘴唇抿了抿,那張微黑的臉顯得更陰鬱。他唇角微動,露出一絲笑:「過來坐。」
許惟繃緊的身體鬆了。她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和蔣叢成之間隔了一點距離。
「今天李越從省城回來了。」蔣叢成說。
「是麼。」許惟隨手拿了一本雜誌,邊翻邊說,「這回還沒見過他。」
「省城那邊忙,他也是焦頭爛額。」蔣叢成笑了一聲,「他這人就那點出息,你一來,他總要緊張幾天,深怕你招了警察來。」
許惟也笑了笑,說:「他膽子不大啊。」
蔣叢成沒說話,又笑了,眼角的紋絡堆著,「的確不大,這不,還跟你玩了點陰路子。」他低頭取出幾張照片遞給她。
許惟接過來,看了最上面的一張,手就頓住。
是那天在靈町山,石道上,鍾恆牽了下她的手。
照片是從後面拍的。
許惟沒有說話,依次把下面幾張看完,都是同一天,照片上只有她和鍾恆。
蔣叢成目光淡淡地看著她,「你之前說的同學,是這個人?」
許惟抬頭:「是。」
蔣叢成:「高中同學?」
許惟:「對。」
蔣叢成:「不只是同學吧。」
許惟承認:「嗯,我高中的時候早戀過,和他。」
「哦?」蔣叢成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還帶了點笑意,「後來呢?」
「分手了。」
「怎麼分了?」
許惟平靜地說:「上大學,我在北,他在南,異地戀,本來也沒多喜歡,那時候都小,嘗新鮮,幼稚得很,很快就厭了,分手是自然而然。」
蔣叢成說:「那時幼稚,現在……成熟了?」
許惟笑了笑,「沒,他還是幼稚,隔了這麼多年突然碰到,他黏過來都甩不掉,一道爬了山,吃幾頓飯,大概新鮮感沒了,來了個漂亮學妹找他,他又盯上人家了,也不找我了。」
蔣叢成笑,「那倒真是小男孩心性,算不上男人。」
許惟嗯了一聲,「是啊,畢竟比我小。」
蔣叢成沒再問,說:「照片你自己處理吧,明天下午有個應酬,你也去吧。」
許惟點頭,「嗯。」
「休息吧,我還要去看看俞生。」
「好。」
蔣叢成出去了。
許惟關上門,站了一會,慢慢抹掉手心的汗水。
七月二十四日,禺溪下了一場暴雨,一整個上午天都是陰沉的。午後烏雲翻走,太陽冒了頭。
磨坊街上,遊客又多了起來。
平安牽著泥鰍在客棧門口晃悠,泥鰍這幾天懶了,走幾步就癱著不想動,躺在那撒嬌。平安最開始還哄哄,現在不哄了,扯著牽引繩使勁拖:「你這個懶狗,你再這樣,舅舅要把你賣了。」
泥鰍對這威脅習以為常,充耳不聞,繼續躺。
平安氣得快要爆發,一輛奔馳從街上駛過來,在門口停下,平安一看,很乖巧地過去說:「姐姐,我們家門口不能停車的,堵了路,要開去那裡。」
她指了位置。
盧歡瞥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