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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喘著氣,第一次在鍾恆臉上看到了近似呆愣的表情。
她走過來,拾起他的書包拍了拍灰土,「不過我們這邊沒什麼好吃的,就那裡有一個賣炸串的,東西種類挺多,我吃過,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帶林優吃過,她也說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她一口氣講了這些,語速快於平常,舌頭竟然沒打磕兒。最後一句問完,她就抱著他的書包站在那兒不動了。
旁邊打打鬧鬧的小學生看著他們。
收攤的小販坐上三輪車,臨走前也投來一眼。
這一小片地方卻安靜得很,好像連空氣都暫時停止了流動。
過了不知幾秒,鍾恆低頭笑了一聲,拍拍屁股站起來:「行啊。」
這兩個字只剩愉悅了,那些什麼氣啊惱啊全跑天邊去了。
那家賣炸串的店不遠,走個五十米就到了。店面有些小,沒有正經的招牌,只有一張紙板寫的「張元小吃」,門口棚子裡,夫妻倆在灶子前頭忙著。
店裡頭,坐了兩桌人,有一桌是幾個學生,另一桌的是在附近工地上幹活的工人。
許惟拿了個托盤,對鍾恆說:「你過來選吧。」
門口長桌上放著很多食材,用盆子分類裝著。
鍾恆沒客氣,挑了不少,許惟又添了一些,拿到前面給老闆娘:「辣椒不要太多。」
「好嘞。」
鍾恆已經到店裡坐下了。
許惟過去問:「你要喝什麼?啤酒嗎?」
鍾恆:「你喝什麼?」
「汽水。」許惟指給他看,「那種荔枝味道的,還可以,你要不要試試?」
「行啊。」
他突然變得格外好說話。
許惟驚訝地看了看他。
鍾恆抬眼:「怎麼了?」
「沒怎麼。」許惟起身過去拿了兩瓶汽水過來。
很快,熱氣騰騰的炸串送上來了。
鍾恆氣消了,肚子就餓了,他吃得並不矜持,速度有點快。這家店的辣椒醬是老闆自製的,辣勁兒過大,雖然放得不多,味道還是挺重。
許惟問:「是不是很辣?」
「沒覺得。」鍾恆無所謂地舔了舔嘴唇,抽紙巾抹了把汗。
許惟看了眼他那紅嘴唇,猜到他應該沒說實話。
鍾恆把汽水喝完了。許惟又給他拿了一瓶。
兩人把一盤子都解決了,外面的天也徹底黑了。
許惟結了帳。
走出門,他照樣跟她到巷口。
許惟說:「你快回去吧」
鍾恆嗯了聲,腳卻不動。
「你走啊。」
鍾恆借著路燈的光線瞥了瞥她,不說話了。
許惟問:「怎麼了?」
「沒怎麼。」他幽幽地看了她一會,把書包甩到背上,「問你個問題。」
「嗯?」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了?」
這就叫好了?
許惟說:「只是請你吃炸串。」
「你請別人吃過?」他挑了挑眉。
「我請過林優。」
「除了她。」
「那沒有了。」
鍾恆嘴角勾了勾,「那不就得了。」
「……」
許惟理了理:這個邏輯好像也有點道理……
行吧,隨便他吧,氣消了就行,沒弄到上次那血流不止的地步。
她沒講話,鍾恆自然當她默認了,他心情更是愉快。他愉快起來偶爾會忘形,比如現在。
他就那樣好好地站了幾秒,也沒個鋪墊,眨眼間就給她來了個顛倒眾生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