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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默默看著她,在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安嵐努力壓下心虛,始終一臉坦蕩地等他回應,過了一刻,秦放淡淡一笑,身子轉過一些,讓開路請她走過去。
安嵐暗自鬆了口氣,卻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在經過他身邊時,聽見秦放仿佛自言般輕聲說了句:&ldo;這天氣又涼又乾燥,需得小心戶外起火才好。&rdo;
安嵐心裡一跳,開始以為這是句威脅,可以她對秦放這幾次接觸,並不覺得他會是這樣使陰招的人。如果不是威脅,他又為什麼等在這裡,就為了告訴自己這句話。
她心裡記掛著這件事,接下來的整堂課都有些心不在焉,豫王斜眼瞥見她發呆,用手叩著桌子輕敲了幾次,安嵐才大夢初醒般轉頭看他,懵懂的模樣,令豫王又想氣又想笑,起身往前走時,順手在她額上敲了下,輕聲道:&ldo;上我的課,也敢不專心。&rdo;
安嵐捂著額頭皺起鼻子,目光掃到第一排的李儋元身上,只見他正陰沉著臉讓人拍打著身上的爐灰,也不知是怎麼著撞到了手邊的香爐,待她收回目光,心內突然仿佛被點了一下,豁然開闊。
一般若是失火,打翻火燭通常都會發生在室內。可秦放為何要對她說小心&ldo;戶外起火&rdo;,也許他想強調的,其實不是一件事,而是一個字。
難道他想說的,其實是手爐的&ldo;爐&rdo;字。
安嵐越想越覺得惴惴不安,這幾日秋意漸濃,大部分仕子還是只著薄衫,並不在乎些這許涼意。會日日抱著手爐的,校舍里也只有李儋元一個,所以秦放是不是想提醒她,李儋元會有危險?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安嵐連忙衝到李儋元面前,來不及說明,只從他懷裡一把搶過手爐,放在鼻下使勁聞了聞,然後便困惑地皺起眉來:麝香、甘草、沉水……不過都是普通的香料而已,根本聞不出什麼異樣。
她納悶地把手爐端詳了會兒,然後就瞅見李儋元正沒好氣地瞪著她,臉上仿佛還帶了些微紅,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後面有人打趣道:&ldo;看來這位沈公子對三皇子十分仰慕啊,連他抱在懷裡的手爐都要搶過去聞上一聞。&iddot;&rdo;
安嵐頓時一陣赧意,低頭把手爐遞迴去,乾笑著找補道:&ldo;我覺得三殿下這手爐的香氣很特別,想分辨下都用了哪些香料。&rdo;
李儋元將手爐又揣回懷裡,走到她面前道:&ldo;你若想要,我明日叫他們給你也拿一個。&rdo;
安嵐明白他是給她圓場,只有硬著頭皮接道:&ldo;好啊,我這兩日總覺得體寒,也正需要個手爐暖暖。&rdo;
李儋元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她,然後抱著手爐往外走,經過她身邊時,歪頭靠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ldo;不過新拿的手爐,也不一定有你要的味道。你若想要我手上這個,我也可以賣個情面送你。&rdo;
安嵐斜眼瞪他,明白他是故意調侃她貪戀他留在手爐上的味道,憤憤磨了會兒牙,然後又忍不住縮著脖子笑起來,畢竟這是這幾日以來,他第一次不用那麼公事公辦的語氣和她說話。
可她笑著走出校舍,才發現李儋元並沒有走遠,太子,將他攔在走廊中央,大聲道:&ldo;待會還有堂騎射課,三皇弟不準備上了嗎?&rdo;
李儋元始終垂著眸子,苦笑道:&ldo;並非我不想去,只是我這身子實在是……&rdo;
太子卻不放過他,昂起頭道:&ldo;父皇說了,身為大越國的皇子,必須有淵博之學、習&ldo;六藝&rdo;之技,這騎射可是萬萬不能缺的一堂課,三皇弟就算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