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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古怪道:「因為……靠近我?」
他險些都忘了,自己是魔,而她只是個普通的丹修小姑娘。
正如許多正道修士畏懼魔氣一樣,許多魔修也畏懼沛然靈氣,但青燁不同。
青燁從道修轉魔修,如今雖成魔,準確來說卻算是道魔雙修,世間能傷他的少之又少。
自是什麼都不怕。
萬物無法克他,只有他克旁人的份,他習慣了被人敬畏恐懼,旁人靠近他的後果就是萬劫不復,他習以為常,並不以為然。
現在是他主動靠近她。
結果她便被迫與那些人一樣,也成了被害之人。
青燁的眼神透著點兒茫然,迅速放開了懷中的白秋,懷中的女孩兒靜靜地躺在他身邊,碎發被汗漬沾在額角,臉色白得幾近透明。
他看著她染了血的殷紅唇色,抬手給她罩了個結界,隔絕自身魔氣。
他沉聲問:「如何救她?」
文禹看了一眼地上的天玉蟬,遲疑道:「此乃靈雲宗的天玉蟬,此蟬乃是救命的奇寶,屬下認為,它可以救人……」
就是被打成了這樣。
文禹現在覺得指望它救人,有點兒懸。
他跟著衡暝君有一段時日了,如今是越來越覺得,這位暴君的殘暴程度非同一般,比一般的魔修還要兇殘,簡直是胡來。
您日後別見人不爽就動手行麼?
青燁:「……」
青燁盯了一眼地上的蟬,眸底戾氣翻湧,強行捏著手指,抑制住對這隻蟬的殺意。
想殺,又像貓被強行戴了爪套,理智遏制著他不殺。
文禹繼續道:「衡暝君若無異議,那屬下便先救天玉蟬,待他靈力恢復之後,便讓他來醫治白秋姑娘。」
文禹低著頭說話,半晌未曾得到回應,不由得抬頭。
只見眼前大魔頭微微抿著唇,沒吭聲,但他滿臉寫滿了不情願,很是暴躁,眉宇間染上一層躁鬱之色。
但他也沒說不救,文禹自動無視了他現在不高興的表情,又繼續在火上添了一把油:「在人徹底康復之前,衡暝君須與白秋姑娘隔離,不得靠近分毫。」
「以免您身上的魔氣再次害了她。」
青燁眸色一冷,極為不悅,「你說什麼?」
文禹知道他肯定是不會傷害白秋,既然願意為她走出魔域,難道還真能看著她死麼?此刻文禹絲毫不慌,為了保險起見,甚至繼續叮囑了最後一句——
「最好也不要見面。」
青燁:「……」
第一次有人膽敢命令他不許碰小白,這可簡直是找死……
青燁暴躁地捏碎了床頭一角,咔嚓一聲,掌心的木屑順著手指簌簌而落。
算了。
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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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青燁拂袖而去後,文禹捧起地上的蟬,將其帶去人間靈氣充沛之處,親自為他療傷,半日之後,逐漸恢復人形的少年被重新帶回魔域,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為白秋療傷。
雖然被魔打傷,但天玉天性溫柔,對主人最是忠誠,無論傷得如何,都會竭盡全力救治主人。
他寧心靜氣,重新施法。
黑暗的地下宮殿魔氣濃郁,為了方便白秋恢復,文禹特意製造了一面結界,將整個內室罩住,隔絕了外面的魔氣。
白秋雙目緊閉,但意識卻在緩慢地甦醒。
她感覺到胸腔內密密麻麻的疼痛,口中瀰漫著血腥氣,但逐漸有甘甜的靈泉注入口,滌盪了所有的痛苦。
很快,意識又被沉沉地往下拽,這一回卻不是昏迷。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惠風和暢,天朗氣清,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