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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分文,寸步難行,水電站百十里,沒票兒就要甩腿去。
「啥?」老太太一嗓子嚎出來差點震翻房頂:「你咋不去搶,天殺的喲,你還是我孫女嗎,你不姓簡啊,你也不看看啥光景張口就來,膽肥了敢跟你親奶奶獅子大開口。」
「多嗎?」簡寧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淺笑:「據傳許家發的那筆意外之財足足上千塊嘞,肉票布票好幾十張,多少人盯著呢。我無所謂,倒是你們有的人,別吃屎趕不上熱呼勁兒。」
老太太氣得一個倒仰,指著孫女鼻子恨聲道:「你敢罵我!」
好氣呀!!!
簡寧委屈:「我沒有!」
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許家不就是一坨翔嘛……
老太太拉長調,拍腿嚎:「真是作孽哦,簡家造了哪門子孽喲,出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子孫,活該天打雷劈啊」
簡寧很平靜:「剛打雷了。」沒劈我。
依然在講事實。
老太太噎聲,瞪眼。
停頓一瞬,老太太改捶台板子,木板子砸得啪啪響:「娘耶~我滴個天老爺,你個屁花花兒,你是要活活氣死我這把老骨頭啊!」
老太太那個氣呀,那個失望呀,睡一覺起來你咋變了呢,你不是深得我老婆子真傳嗎,你現在耍的路數我應付不來呀!
原主潑辣聲明遠揚,事有起因,打小她娘天天在耳邊念叨,咱二房以後你當家,做人要強硬,要支得起事,不然咱家要被人欺負死……
車軲轆話從小聽到大,耳濡目染,再加一位楷模奶奶現場教學,無形中根植了一種錯誤意識,大家庭中奶當家,跟奶學准沒錯。
這不就把潑辣風格學了個十成十。
簡寧平鋪直敘道:「古話言,禍害遺千年。」您老哪那麼容易氣死,硬朗板扎著呢。
話音一落,滿屋呆滯。
跟老太太一個畫風的人突然不吵不鬧,全程冷冷靜靜不說,還會隱喻罵人了,文化水平還挺高的樣子,古言都整出來了。
驚悚,莽戳戳的人居然生了智!
第5章 誰摘桃誰出血
屋內落針可聞。
老太太眨巴眨巴渾濁的眼睛,上上下下端詳簡寧,怔怔半晌,脫口而出:「你是個什麼精怪?」
簡寧也沖老太太眨巴眼,又萌又氣人:「人和妖精都是媽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媽,妖是妖他媽。」
一屋人:「………」
你是在指桑罵槐吧?!
簡寧:信我,我沒罵人。
幾招下來,老太太有點喘氣不勻,額角凸青筋,簡寧忽覺於心不忍,到底是長輩,別給氣出個好歹來:「奶,你犯不著和我急,誰摘桃誰出血,與你何干。」
當年您老拿糧補貼許家,一筆一筆分毫不差記在二房頭上,輪到大房怎麼就短路了。
「哎唷~」老太太一拍腦門,福至心靈,喘氣也順暢了,對呀,關我屁事,我咋恁個糊塗。
老太太拿眼乜斜簡寧,都怪你,沒事換什麼路數,三下兩下給我整懵了圈。
簡寧:「……」怪我咯。
祖孫倆飛眉眼官司,曹鳳珍面色倏然陰沉下來。
三房、四房不由暗自卸口氣,老太太出錢,那是公家的錢,等於他們的錢。
侄女嫁人娘家置辦嫁妝應當應份,其他額外費用自行負責,不然就是啖他們的血。
這年景,甭說五斤細糧,十塊錢,就是一毛錢,一兩細糧亦珍貴,憑什麼攤到他們頭上。
家裡五六個女娃,開了先例怎好厚此薄彼,如果一碗水端平,全搞特殊日子過不過了。
曹鳳珍眼風一掃,知道揣著明白裝糊塗是矇混不成了,對準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