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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是……有兩三個月沒練過了,身子都僵硬了,但總有人叫我出局,我也是沒辦法。」碧月也是從小學戲的,知道這才是他們伶人的根本,可他想要更多的錢,也想更快的賺錢,做相公無疑是最快的。
「那就推掉幾個,輕重緩急得分清了。」他講話猶如老大哥,讓邊上的碧月有些反感了。
碧月沒吱聲,只是低頭吃飯,卻不打算推掉任何恩客的邀約,如今他也有五六個常來的客人了,叫出局的有四個,賺的銀子更多了,就算是不靠唱戲餬口,也沒問題。
吃罷飯,白渲覺得屋裡憋悶就想到院子裡隨便走走,誰知竟然下雪了,潔白的雪花覆蓋了屋檐和大地,仿佛將一切不潔淨的東西帶走了,眼前忽然清亮亮的,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他踏著沒過腳面的積雪,閒庭信步的來到了走廊的另一邊,便看到一位披著白色狐皮披風的女子站在一株梅花樹下,那女子仰著臉像是在和這株梅花樹說話似的,在一抹夕陽的映照下恍若仙子,而這仙子的眼角卻掛著淚。
這女子正是素瀾!
素瀾望著這株在寒冬里正欲吐艷的梅花樹,覺得它像極了自己,儘管周圍冰天雪地,卻還是傲然於雪中努力的將那一朵朵潔白的小花綻開,然而即便綻放了,也無人知曉,她還是會默默無聞的住在深宅大院中,直至終老!
她趕忙擦了一把眼淚,不想讓曉葵看到,那丫頭會跟著自己一起傷心的!她不願回娘家也是這個原因,碰上親人,總是想忍不住把心裡的委屈和寂寥向他們訴說。
但一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不遠處站著個白衣男子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個兒,這可真是太失身份了,她連忙扭過了臉。
白渲沒有多想,就大步走了過去,在距離素瀾身邊十米的地方站住了,行了個禮道:「夫人……您若是不嫌棄,用它吧?」說完便從袖口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乾淨手帕,雙手恭敬的遞上。
素瀾回頭望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見到對方誠懇的樣子,又不好拒絕,就伸出玉手想要去拿那塊手帕。
為了避免二人肢體碰觸,白渲只得抬高了手,讓那手帕很自然的滑落到素瀾的手心之內。
「夫人,咱們可以回去了!」曉葵清脆的嗓音從走廊的一頭傳了過來,她手裡還提著兩個禮盒,都是鎮國公和夫人們給的,雖然只是些餑餑,卻都是主子愛吃的口味兒!
她看到主子和個陌生的男子在講話,走路的速度立刻就放慢了,更不敢大聲講話,這個男子不僅年輕,而且俊秀挺拔,像是個讀書人。
素瀾見到曉葵走近,就連忙收起了手帕,優雅的行了禮:「多謝先生!」
「在下白渲,藝名牡丹,今日獻醜了!」他說這番話,只是為了讓對方記住自己的名號,雖然這其實也沒什麼用。
素瀾這才意識到這個男子,就是今日唱小生的伶人,雙頰立馬泛起了紅潮!
☆、幼女夭折
在回去的馬車上,曉葵還低聲問道:「您可聽說過剛才的那位先生?」
素瀾默然的搖頭:「我也是今日才聽得他唱戲的,以前從未聽過他的名字。」
曉葵不像她一樣很少出門,而是經常外出採買東西,所以聽過見過的也多。
「他經常在園子裡唱戲,也做相公……就在韓家潭。」
聽到後半句,素瀾的臉色都變了,低下頭道:「這倒也是他們的謀生辦法呢!」
「伶人都會打茶圍的,要不誰會花錢捧他們?都一樣的,不過這位白老闆他自己開了堂子,應是這幾年賺了大錢的。」既然主子想要知道,她就不妨多打聽些吧。
素瀾冷冷的說道:「這種人何必多談……講點兒別的吧。」光唱戲不足以維生嗎?為何非要做那種齷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