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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在靈柩前頭跪了很久,才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玉梅夫人走得太突然了,她甚至還記得前幾天對方仍然在給未出生的孩子趕製小衣裳,而轉眼間人就沒了,果然啊,叔叔經常感嘆人生無常,她也是這幾日才體會到的!
她剛一轉身才發現鎮國公正站在門口,眼神溫存的望著自己。
「爺您還沒睡嗎?」她行了禮,趕忙上前想要攙扶,因為知道他已經臥床好幾天了。
「不用扶著我,我好多了,就是想過來給她和孩子燒香,時候不早了,你趕緊睡吧,大晚上了別著涼!」他關切的說道,隨後就緩緩的走到妻子靈前點燃了三炷香,又拜了三拜。
春花沒有離開,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守著,雖然主子說已無大礙,但她還是不放心!
「玉梅……!」他念著髮妻的名字,心中痛苦萬分,好後悔沒有多對她關懷幾分,多花些時間陪陪她,他把太多的心思用在讀書和處理公務上了,留給妻兒的時間實在實在是少得可憐!想著想著,他逕自流下了眼淚,這一陣痛楚又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險些癱坐在地下,還好身後有人扶住了自己,而且溫柔的喚了一聲。
「爺您不要太難過,夫人她看您這樣也會傷心的!」講話的是春花,已經滿十六歲的她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模樣也比之前更添了兩分艷麗,若說耿圓的美猶如迎風微顫的芙蓉花,那春花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像是春日裡的迎春花,不爭奇鬥豔的綻放著,隨著陽光和和煦的春風搖曳著嫩黃的枝椏,不聲不響的傳遞著春的訊息和溫情!
載沅側過身,望著少女眼淚汪汪的樣子,就強忍住悲傷,柔聲道:「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春花點點頭:「嗯……爺,我扶您回房吧,若您還想和夫人說會兒話,我就在這兒守著!」
「回去吧!」雖然他還想和玉梅呆會兒,但他又不忍心讓姑娘家在這裡陪著自己,更何況今晚夜風有些涼,若讓她著了涼那就更不落忍了!
於是,春花就攙扶著載沅慢慢的往後院走,兩人的身影穿過走廊的時候,剛好讓慧琳的嬤嬤索卓羅氏看到,這個嘴快的老婆子趕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主子。
慧琳原本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見到嬤嬤慌慌張張的進了門,就問:「怎麼了,這麼著急的?」
「我方才見到春花攙著爺回房了!」她原本就不喜歡那個漢人丫頭,但側夫人和主子的奶媽馬佳氏為對方撐腰,她也奈何不了的!以她的經驗來看,那個丫頭定是早就安了要做姨太太的「野心」,她們可不得不防!
「就那個漢人丫頭?她不是花把式嗎,伺候爺的事兒哪兒輪得到她了?」慧琳到是沒多想,但各人有各人的活兒,這都是事先分配好的,除非主子招呼,否則下人是不能僭越的。
「您可得留神,她一準兒就是想攀高枝兒呢,而且我聽側夫人屋裡的僕婦講,側夫人曾經想讓這丫頭給爺做姨太太,但爺沒答應!」她到是覺得這事兒肯定是春花的「陰謀」,而如今側夫人走了,對方就可以藉機上位了。
這話刺激到了慧琳,她立馬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追問:「您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句句實言,我看不如找個機會打發她出府得了,眼不見心不煩!」索卓羅氏道,那些漢人女人最擅長狐媚之術了,雖然春花並沒有纏足(當時很多男子喜歡三寸金蓮,但滿人女子肯定不纏足,因此有些好這口兒的滿人男子就會娶漢女做妾),但生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慧琳思忖了片刻道:「此事,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不能出紕漏!」她雖然不曉得丈夫對那丫頭是否有意,但眼下卻是非常時期,玉梅死後丈夫必然會再娶一個女人,而娶的人若不是她能拿捏的對象,可就糟糕了!
☆、出征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