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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年不止一次想過,要是裴淺肯早點以這種態度對他,他們兩人哪裡會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今日裴淺突然對他轉變了態度,讓元季年也突然有點不適應。
「你莫不是又想耍計騙我?」元季年卻沒有遠離他,而是拽住了裴淺的手。
「我沒有。」裴淺也固執地同他辯駁,臉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和唇上都沒有一丁點血色,說話時有氣無力,也總像是吊著一口氣說話。
元季年顧不上懷疑他的話,方才一碰裴淺的手,他就惱怒地皺了皺眉,抓著他的肩膀像是逼問仇人,聲音也有點兇狠:「你在這裡到底站了多久?」
說著,他的另一隻手落到了裴淺的額頭,想要探探溫度。
裴淺被他搖著肩膀晃,早都支撐不下去,隨時就要倒下去,此刻又因為想躲掉元季年的觸碰,身子就失去了平衡,真就站不住了,腳一軟就到了元季年的懷裡。
他兩眼也緊跟著突然一黑,腦子脹疼,手指著天迷迷糊糊道:「放煙花了。」
元季年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方才他一摸裴淺額頭,就和摸上了火舌一樣,燙得讓人心慌。
他抱住了裴淺,讓對方的下巴擱在自己肩上,耳邊感受著對方不規律的呼吸:「是你腦殼裡放煙花了。」
「是嗎?」裴淺眼睛都睜不開了。
「廢話。」元季年懶得和他多說,只是抱緊了裴淺,讓他汲取自己身上的溫暖,同時又強硬地問,「你到底待了多久?」
裴淺豎起四根指頭在元季年面前晃,滿不在乎道:「不過也就三個時辰而已。」
元季年深吸了氣,暫且壓住了自己上頭的脾氣,很有耐心地繼續問:「待這麼久幹什麼?」
「我有事求你。」
元季年已經抱起了他,邁出的步子忽然一頓:「求我?」
身前忽然有什麼蹭了一下,元季年沒怎麼在意,心思都在裴淺要說的話上。
直到手上多了股濕漉漉的液體時,再看到裴淺仰起了頭,嘴角抽動著流出血來,他才低頭見到,自己的匕首正插在裴淺的腹部,已經漸漸被血埋沒了,裴淺身上白色的衣服也紅了一片。
他頓時明白了裴淺的意圖。
「你要用死來逼我答應你的要求?」
裴淺受了傷,馬上顛簸,只會加重傷勢。元季年放棄了騎馬,重新抱起他,急忙往回趕。
裴淺意識已經模糊了,手勾在元季年腰上,嘴裡不停咕噥著:「我若沒有拆穿了殿下的身份,殿下還能以周太子的身份活著,還能幫我解救裴家,我知道,我知道這樣想不對,但……但我找不到別的方法了。」
「裴家上下的命都牽在我一個人身上,若我不能贏,裴家就得死,可若我贏了,你就得死。」
「……」
「我不想你死。」
說著說著他就低泣了起來,活像一個喝醉酒的人在耍酒瘋。
「他們拿裴家的命威脅我,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要是死了,就能先走一步,在陰間也不會和他們同道了。」
「死什麼死?」元季年喝止住了他,滿頭的汗混著裴淺的血一滴一滴砸在走過的路上,「我不會讓你輕易就死了,我們總有解決辦法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裴淺搖了搖頭,手卻更加不安地揪住了元季年的衣袖。
裴淺家的事,元季年從腦海里的記憶和別人口中的話里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裴家算得上是哪門子的家人,總是看著裴淺有用了才把他當個兒子看,等他沒用了又巴不得裝作不認識裴淺。
包括上次那個好色好賭的裴沖讓人給裴淺下毒的事,他也是事後在第二□□問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