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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正揉搓著毛團的小爪子，被江溪問得一愣一愣，滿頭霧水地問：&ldo;陛下怎麼了？前幾日什麼事？&rdo;

江溪見他似乎真想不起來了，不由得嘆了口氣，說：&ldo;就前幾天，陛下來請您去用膳，您不記得了？&rdo;

景湛奇怪地問道：&ldo;什麼時候的事兒？&rdo;

江溪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說：&ldo;就前天，當時您正算著時辰呢，怎麼算都對不上安排，煩得很。何內侍過來說陛下請您去御花園烤肉吃，您也沒理，就讓我把柜子頂上那瓶百花蜜塞給他，打發他走了。&rdo;

景湛：&ldo;……&rdo;

他還真忘了。

他一忙起來，腦子裡除了正事兒什麼都裝不進去。這點事如果江溪不說，他壓根都想不起來了。

也虧得寧衍不是個小心眼的帝王，不然早覺得丟面子了。

&ldo;……咳。&rdo;景湛尷尬地乾咳兩聲，擼了兩把毛團的腦袋，拿過桌邊的布巾擦了擦手，將桌上晾乾墨跡的紙符拿在手裡。

&ldo;確實也該見見陛下。&rdo;景湛說：&ldo;許久沒在陛下那蹭點心了。&rdo;

江溪：&ldo;……&rdo;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景湛能這樣跟寧衍說話，堂堂帝王，反倒還不如一盤點心的面子大。

景湛理了理手中的幾張紙符，從平安符里挑了張畫得最好的，用硃砂打了他的印記，然後將其折了起來。

江溪適時從柜子上取下一隻巴掌大的嶄新紅布小包遞給景湛，看著他將符紙裝了進去。

&ldo;正巧，我去給陛下送張平安符。&rdo;景湛抖了抖袖子，吩咐道：&ldo;桌上這些剩下的練筆之作，照老規矩撕碎埋了。&rdo;

江溪總跟著他做些這類活計，熟得很，連忙手腳麻利地將其收了起來。

他並非內侍，雖然伺候景湛，但在宮內行走到底不太方便。所以如果景湛出門，江溪一向是留在國師府，不同他一起的。

江溪將景湛送到了國師府門口的車架上，目送著他走出宮道，才轉過身回了府內，關上大門。

景湛和寧衍最初見面時，寧衍還不是帝王，只是個長相精緻點的小糰子。他倆人一起瞞著寧懷瑾下池子裡摸過魚，還為了&ldo;誰拿了妹妹的花團&rdo;掐過架，兩個小糰子肩並著肩長起來，彼此間的情分很難生出什麼尊卑界限來。

但到底寧衍是個帝王，景湛自認為對外總得給他幾分薄面，於是出門之前想了想，又去柜子里意思意思地順了一包花草茶，準備一併給寧衍帶過去。

只是今日寧衍似乎不比景湛清閒，景湛去時撲了個空不說，還在紫宸殿等了他足有半個多時辰，才見他從上書房回來。

&ldo;你怎麼來了？&rdo;寧衍果然沒記仇，見了他還挺高興，問道：&ldo;得閒了？&rdo;

&ldo;嗯。&rdo;景湛從袖子裡拿出那隻小紅布包，也不假手於人，直接遞給寧衍，說道：&ldo;順路給陛下送今年的平安符。&rdo;

&ldo;往常不都是生辰過了才換嗎，今年怎麼提前了。&rdo;寧衍將其塞進腰間的荷包中，隨意問道：&ldo;皇叔的呢。&rdo;

&ldo;今日時辰過了，明日挑個好時辰再給王爺畫。&rdo;景湛說。

&ldo;嗯，不急。&rdo;寧衍走到他身邊，將景湛身邊茶几上的甜品碟子往他身邊推了推，說：&ldo;你記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