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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星燃沒再理她,他轉身出去了,到客廳把沙發前的電暖氣拔了,推到她的臥室,又找到了牆插,他把暖氣打開。
感覺身後有人拽衣服,轉頭看見孟原野。
「神仙。」她閉上眼叫了一聲,氣息有點粗重。廖星燃坐在床邊,呼出了沉沉的一口氣,他把電暖氣往中間移了移。
「你不走?」孟原野嘟囔著問他。廖星燃轉頭看她,「你睡吧,我不走。」
孟原野覺得頭疼,她看著那一道模糊的影子,聽見他說不走。
「神仙。」她又叫了一聲。
廖星燃又轉頭,「說。」
她躺著把下巴斂了斂,依舊咬字不清,「我那會兒騙你的,其實,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全是血,噴在車門上。」她又說。
廖星燃什麼都沒說,他低了一會兒頭,起身出去了。進廚房去找到了水壺,又把開水倒進衛生間的水池裡,把架子上的一塊毛巾泡進去,又回到廚房放下水壺。
出來從餐桌上拿起孟原野裝白酒的玻璃杯,沖洗乾淨。之後左右看,看到一個小碟子裡放了兩塊冰糖,拿起來丟進杯里,倒了開水。又學著孟原野做飯時候的模樣打開柜子找,果然看見了一個鐵勺子,他拿出來,放進那杯水裡。
糖水被他放在孟原野床頭的柜子上。
這時候他又進衛生間,把泡在熱水裡的毛巾擺好,擰乾。
孟原野突然感覺一個熱氣騰騰的東西蓋在臉上,舒服得很。
她伸手摸,是毛巾。她猛地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沒勁兒。廖星燃一手擔著她的脊背,撐著她坐起來了。
她兩手把毛巾捂臉上。感覺太溫暖,太舒服了,捂著那塊毛巾,就哭出聲。
「想哭就哭,反正沒別人。哭完把糖水喝了,就可以睡覺了。」廖星燃說。
說完,把她快要涼了的毛巾取走,又重新擺了。孟原野把新的毛巾捂在臉上,擦了一把。
她取下毛巾,廖星燃看見她眼眶發紅,眼線都沒了,有碎頭髮黏在周圍。不知道是酒精作用導致的,還是哭的。整張臉都是花的,廖星燃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花的臉。
孟原野醉醺醺的,嘟囔著說:「你走吧,我謝過你了。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廖星燃把化開的糖水端給她。她喝,「甜的。」
廖星燃沒說話,等她喝完,他就拿著杯出去了,沒再進來。
這晚,孟原野面前的暖氣烤得她整個人暖哄哄的。這房間本來很黑,像一灘泥水一樣。她頭很暈,臉也燙,卻總能看見門口那裡有道光亮著。
那光好像能續命似的,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看到了,心裡就安靜了。
他沒走。
第三十章
廖星燃把桌子上的碗筷都收拾乾淨了。那些菜原本看著多,但真就像孟原野說的,有分寸,於是還真的沒剩多少。
他把碗和盤子放進廚房的池子裡,水龍頭裡流出的水冰涼,似乎要比自己家裡的涼上好幾倍。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無厘頭的怪異想法,只是又倒了水壺裡的開水進去。
冰水變熱,又變燙。他把手伸進去,才舒了一口氣。廖星燃一絲不苟地收拾,碗和盤子都被洗得鋥亮。
關於廚房的一切,他都是學劉秀韻的。記憶中,母親劉秀韻是個無比愛廚房的女人。那時候他還小,劉秀韻總是招呼他打下手,他也總是被支配。洗菜,洗碗,擦台子,只要是能上手的,他都做。與他一起的,當然還有老廖。前提是,廖雲城在家,沒有工作,沒有應酬。
父子倆有叫苦的時候,但劉秀韻絕對不霸道。她總是在廖星燃有情緒的時候,擺出一副蠻橫到可愛的模樣,指著廖星燃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