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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玉露被餵進謝枕舟嘴裡,略微發乾的唇瓣染上潤色,喉嚨亦是得到了滋潤。
謝枕舟慢慢睜開了眸子。
「醒了?」朝舤下顎線條繃起,聲音稍緩。
嗓音入耳的一瞬,謝枕舟為之一振。
肩頭被一隻手虛握著,支撐著他坐起,身後那人說話時帶起的振動,隔著薄薄的衣物,分毫不差的傳了過來。
謝枕舟臉上已經分不出是被燒出的緋紅還是別的,他沒敢側過頭,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眼前是熟悉的床幔,這是他的房間。
大師兄怎麼會在這。
朝舤似是知他所想。
聲音像是貼著他的耳朵,逐字逐句的一一落了過來。
是大師兄把他帶回來的,三師兄為他診治過了。
第一次聽到大師兄說那麼長的一段話,謝枕舟終是沒忍住,偏了下頭。
就在這偏頭的剎那,微涼觸感附上了他的額間。
謝枕舟愣愣的,冒著些傻氣。
「還熱。」朝舤低聲說。
謝枕舟後知後覺的『嗯』了一聲。
繼而又聽到了大師兄的問話,是在說。
「難受嗎?」
謝枕舟頓了頓,點了下頭。
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頭疼不說,喉嚨也難受異常,說話都顯得費勁。
朝舤沉默。
半晌,謝枕舟舔舔唇,視線瞥到了被置於桌上的淡青色藥瓶。
一看便知是誰留下的。
謝枕舟清了清嗓子,「那是,三師兄,留下的?」
擔心一口氣說完估計後面只剩氣音,謝枕舟乾脆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
他還靠在朝舤身上。
說話時兩人離得極近。
一路上都有的奶香味愈發濃厚,隱隱蓋住了藥味,縈繞了上來,充斥鼻尖。
朝舤薄唇輕抿,墨色眸中閃過一絲晦澀,不知是想到什麼。
耳尖蔓上一抹紅。
謝枕舟又「嗯」了一聲。
尾音向上勾了勾,等著人回答疑問。
朝舤閉了閉眼,氣息微不可察的亂了,又立即被他調整過來。
「是用以沐浴之用。」
謝枕舟沒反應過來,又一次吃力的轉了轉脖子,扭過頭去看他。
謝枕舟表情懵懂,透著些許迷茫的神色,「沐浴?」
三師兄留下的藥,和沐浴有何關係。
朝舤深深看他一眼,「你還在燒。」
還在燒,說明雲舒留下的藥是要被用上了。
僅一個神念,藥瓶霎時便被朝舤納入掌心,隨即交到了謝枕舟手上。
被他握到了手中。
二人指尖相觸的瞬間,一觸即分。
手中的藥瓶,和其餘三師兄送的藥都有不同。
不必他說,大師兄就已經為他打了開來。
裡面竟是一瓶藥液。
謝枕舟嗓子更幹了,說話磕磕絆絆的,「這個,用來,沐、浴?」
輕到低不可聞的笑聲,響於身側。
「嗯。」朝舤回。
謝枕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大師兄,你笑我?」
朝舤:「沒有。」
謝枕舟一直都有沐浴的習慣,即使一個清潔術就可解決,但沐浴能令人放鬆,緩解疲勞。
讓他很是留戀。
每次沐浴,謝枕舟都會逗留很久。
三師兄的意思,是讓他泡藥浴降溫,脊背的汗液早就打濕了衣衫,謝枕舟對這點沒有異議。
只是,他要怎麼沐浴,指尖抬起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