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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荀蹲得很低,腦供血不足,以至於聽到他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瞬間怒氣就涌了上來。
他心想老子卑躬屈膝地給你繫鞋帶,你特麼還提前任。
下一秒,他腦子一抽,把系好的鞋帶重新拽開了。
他非常硬氣地站起身,看著傅思衡道:「喜歡提前任是吧,讓他給你系去啊。」
然後瀟灑地轉身走了,看都沒回頭看一眼。
傅思衡:「……」
羅樹完全傻了,咽了口口水:「阿巴阿巴?」
等嚴荀走進庫房,突然那根筋轉過來了——他說的那個前任,是不是我?
「操!」他抬手怒拍自己腦門。
裝甲車是需要特殊的運送人員駕駛的,原本定的是嚴荀也在其中一輛。等傅思衡上了運送學員的車後,他卻擠了上來,坐在了他旁邊。
傅思衡看向他道:「你不是開裝甲車嗎?」
「讓訓練員去了。」嚴荀對他笑了笑,「那個,剛才是我腦子進水了,你別生氣啊。」
傅思衡冷笑:「你腦子進水是一天兩天?」
嚴荀說:「大不了以後你鞋帶散了不用彎腰,我來給你系。」
傅思衡抬腳踩在了前排的踏板上,說:「剛才你解開的,還沒繫上。」
坐在後排的學員看著他們竊笑,自以為小聲地耳語。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看嚴學長這幅表情。」
「也只有傅教官治得了他,笑死了,他平時訓我們是時候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只有我覺得是真愛嗎,如果讓我當眾給別人繫鞋帶,我是絕對做不到。」
「我也……嚴學長平時那麼傲氣,可見再牛逼的男人,也要給喜歡的人繫鞋帶。」
「你他媽,小點聲,他看過來了!」
傅思衡一挑眉:「怎麼,不願意?」
嚴荀自作自受,深吸一口氣道:「願意!怎麼會不願意,甘之如飴!」
他伸手把軍靴的鞋帶系好,還順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笑眯眯地說:「好看嗎?」
傅思衡哼了一聲,扭頭望向了窗外。
演戲的場地離這裡不算太遠,九點左右便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西北的另一座山區,地形崎嶇、野獸出沒。
原本計劃是今天就開始演習的,但沒想到把場地圍住以及整理就花了近一天時間,傅思衡和訓練員商量了一下,將正式演習改到了明天。
大家辛苦勞作了一整天,晚上圍在一起烤篝火、吃燒烤。
夜幕低垂,璀璨的星子點綴在曠野的空中,仿佛整個宇宙都盡收眼底,高遠、遼闊。
傅思衡不太吃燒烤,拿了一罐啤酒和訓練員在旁邊聊天。
嚴荀正在和學員們說他夜巡的經歷,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學長,那你們在沒有聲音的空間裡,不會覺得害怕嗎?」
嚴荀拿一根木棍翻攪火堆,說道:「其實防護服也不完全隔音,坐在甲板上的時候,偶爾還是能聽見奇奇怪怪的聲音。」
「坐在甲板上?萬一安全帶斷了,豈不是很危險?」羅樹問道。
嚴荀說:「是挺危險的,所以不是技術人員不要輕易嘗試。每次夜巡都要一個月,實在是太無聊了,大家都想做點刺激的事情,我們還在防護服里偷偷藏酒。」
眾人笑了起來,傅思衡抬頭往那邊看了看。
時宏駿說:「學長,那你有看過什麼特別難忘的景色嗎?就像你剛剛說的蟲洞什麼的,宇宙中有讓人過目不忘的美景嗎?」
嚴荀想了想,說:「有啊,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觸鬚星系,ngc4038和ngc4039。」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