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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柳長寧雙手托腮,眸中划過一抹流光。
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自嘲道:「光景的確心悅女君,可再如何喜歡,今日下午也被女君的一番拒絕敲打清醒。羊湯本就是做給公子用的,因了女君不喜腥膻味兒,家裡素來沒有羊肉這種吃食兒。可今日公子從鎮子上回來,帶了一整隻羊放入灶房,說是為了滋補身子。光景私自以為公子喜歡,是以為公子熬煮羊湯,萬不敢下藥毒害。」
柳長寧沒有說話,她素來不是偏聽偏信之人,但是……此人卻有理有據。想及便宜夫郎將羊湯推給她時古怪的神色,柳長寧抿唇,中指蜷縮,擾了擾自己微燙的手心。
沉默片刻,那雙清冷的眸子方落在身前的哥兒身上。
只見他形容極為狼狽,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左臂鮮血淋漓。
他面上神色隱忍又倔強,見她看來,站直身子,衝著她直愣愣的行了一禮。
「女君既然不願容不下光景,拿此等卑劣之事污衊於我,那光景還是離開為好,以免污了您的眼睛。」
他說完滿臉羞憤的轉身,側頭之際,眼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飛揚在半空。
涼涼月色下,端的是淒悽慘慘。
「等一下!」
旌寰背著身,抬步往外走的身子一頓,豐唇翹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又極快收斂。他側頭,壓著唇,臉上神色落寞又倔強。
柳長寧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一錠銀子塞入他懷中:「去鎮子上找個大夫,往後多保重。」
說完撐著牆壁,背過身,依靠著牆角坐下,竟是再不多看他一眼。
旌寰捏緊手中的銀子,頓感悲涼。
師傅依舊是師傅,即使他將自己摘除的一乾二淨,可是他在她面前露出了那樣的眼神。
她並不願意再給他多一分的溫柔。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旌寰抖落一身的冰涼,豐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求她信他,只要她對裴元紹心中存疑,他再如何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旌寰一步一緩的走至門口,關上木門的那一刻,他與那人審視的視線相接。
她不信他!意料之中,卻又莫名令人落寞。
旌寰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狼狽的關上了門。
——
裴元紹從牆角醒來的時候,天色尚早,他摸著酸痛的脖頸,整個人有些呆滯。
昨日的記憶回籠,那樣癲狂的,充斥著整個屋內的氣息……他藏於烏髮內的耳垂瞬間染紅了顏色。
他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著,略顯凌亂卻完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屋內空無一人。
那人竟是不知所蹤。
想起昨日那人身上令人迷戀的香味、猩紅的眸子,通身霸道的氣息,他的心尖又止不住地有些發癢。
中了藥的她,與往日大抵是不一樣的。
身上少了幾分冷意,卻多了更多令他動情的yw。
唯一令人落寞的是,儘管他羞恥的祈求,她忍的滿眼充血,卻依舊不願意碰他。
因了不愛。
裴元紹聳拉著眼皮,眼底划過一絲失望。
在屋內愣了好半晌,換了身衣衫。
推開木門,便看見院子內老槐樹下,躺著個黑影。
離的近了,方看清,那人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天色尚有些灰暗,身著白布衫的女子烏髮披散,雙眼緊閉,眉目舒展。
睡著了的她,褪去了往日的清冷,也無昨日的猩紅霸道。
竟多了幾分靜美,密而長的睫毛上沾染著幾滴初秋的晨露,一陣晨風吹來,她縮了縮手腳,再次沉沉睡去。
裴元邵抿唇,上前兩步,猶豫了一瞬,俯身將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