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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厲坤想著，夏小甜剛從農村出來進入到大城市，肯定還是要經過一點時間來適應適應的，可是沒想到，夏小甜根本就不需要適應的過程。

這樣也好。

在雲城的生活是充實而忙碌的，夏建軍決定不回去以後，就給夏大民和張氏拍了個電報，他沒說他跟著厲坤在雲城在做生意，只說在這邊找到了份不錯的工作，想留下來掙錢，暫時就不回家了，並且在電報上說，他等著夏小甜放假了再一起回家。

厲紅軍也給蔣嫂子拍了電報，說他很快就能籌到錢，叫蔣嫂子不要擔心，並且給蔣嫂子寄回家兩桶麥乳精和幾包精品紅糖。

厲坤自從知道了夏小甜想要做服裝設計師以後，也改變了戰略，他在雲城的百貨大樓轉了幾圈以後，就帶著厲紅軍和夏建軍出了趟遠門，回來的時候帶了整整兩大蛇皮袋子的羊絨衫。

厲坤帶回來的羊絨衫款式新穎，顏色鮮艷，比百貨大樓裡面的羊絨衫質量好但是價格卻便宜了很多。

他做了個簡易衣架，將衣服往黑市裡面一掛，只是一上午的時間，滿滿兩大蛇皮袋子的羊絨衫就全部賣光了。

厲坤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沒想到竟然這麼的好賣？」厲紅軍激動得直搓手，「那說著大城市的人就是有錢，這要擱咱老家，保准一件都賣不出去！」

「那就多走幾趟。」厲坤如是說。

他沒敢耽誤時間，又帶著厲紅軍和夏建軍跑了幾趟，每次都是滿滿兩大蛇皮袋子的羊絨毛衣，每次都買光，等到最後一次收攤的時候，厲紅軍還要去跑貨，但是厲坤卻說，「不行了，羊絨毛衣現在就得收手。」

厲紅軍不明所以，「為啥？」

厲坤說，「咱們這次鬧得動靜太大了，雲城也是有倒爺的，咱們已經賣了七次貨，那些人應該已經把咱們走貨的渠道都摸透了，現在不收手，等跟他們競爭起來，也掙不了多少錢了。」

厲坤說完這話沒過兩天，果然厲紅軍就在雲城的黑市上看到了其他攤位上也開始陸陸續續的上羊絨毛衣了，而又過了兩天，那些攤主竟然真的開始競價拋售，最後還引來了便衣警察，被抓進去了一批。

「你真是太神了。」

厲坤笑笑，「就只是在這行當里混的久了點而已。」

雲城的這個冬天，百貨大樓的羊絨衣銷售量不及往年的十分之一，但是大街上的女人卻幾乎人手一件羊絨衫。

百貨大樓是國營的，凡是能在裡面有個專櫃的，那都是上面有人的，他們的生意遭受了重創之後，黑市也進入了商品經濟正式合法化之前的最後一次寒冬。

生意沒辦法做了，黑市被隔三差五的查封，商販被逮進去了一批又一批。

厲紅軍搞不清狀況，便問厲坤，厲坤說，「沒關係，其實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麼一次所謂的大清洗，無非就是商販們的存在傷害了國營店主的利益，而一旦商販被打壓下去，那些百貨大樓，供銷社等又開始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消費者討厭他們高高在上的姿態，接著商販就會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

厲紅軍：

「常規操作而已，你要害怕，」厲坤拍了拍厲紅軍的肩膀說道，「咱們暫時先蟄伏一段時間，等這陣風過去了就好了。」

厲紅軍說行，最後他決定先回家，他放不下他媳婦，「你蔣嫂子的身體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這陣子我手裡已經攢夠了手術費，我想我還是先回家，等我媳婦順利生產之後，我再回來。」

厲坤說「好。」

最後，一同回家的還有夏建軍，他也是放心不下爹娘，趁著有空能回家看看就回家看看，他有預感，等這陣風過去後，厲坤肯定會帶著他們開創一片新的天地。

夏小甜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