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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玩笑沒等說完,疼痛就洶湧地找上來。
許肆月生產有專門的醫護團隊負責,預產期前一周就做好了各項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許肆月一有反應,馬上安排進入手術流程。
一般丈夫陪產都是順產情況,剖腹產是正規的手術範疇,陪產的男人少到沒有,大多數人接受不了那種赤|裸裸的血腥。
護士把許肆月推走的時候,顧雪沉反覆摸著她汗濕的頭髮:「別怕,我馬上去。」
在那之前,他還要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許肆月握著他手指,虛弱地挑眉:「沒想到有機會讓你也體驗一次……當年……你進手術室,我簽字的心情……」
「不吉利的話不許瞎說!」他死死擰眉,「不一樣!」
怎麼能一樣。
他那時是去赴死。
他的月月絕對平安。
「所以嘛——」許肆月小目的達到,朝他俏皮地皺鼻子,「當時都能平安,這次更不算什麼,你把心放下,進去以後不准亂看,就坐在我床頭邊上,專心陪我說話。」
她拽著顧雪沉衣襟把他拉低,身殘志堅地狠狠親他一口:「孩子他爸,十分鐘以後見。」
顧雪沉簽完字,立即去手術區消毒,換上無菌服,迫切地衝進手術室,許肆月已經打完麻藥,身體逐漸沒了知覺,頭腦還保持著清醒,那種感覺很惶恐,見到老公來了,她心才又安穩地落下去,努力彎著眼睛。
醫生在她胸口的位置豎起一道遮擋的簾,隔絕掉殘酷場面,但手術刀閃過的寒光和刺破皮膚的聲音,還是讓顧雪沉渾身血液冷凝。
許肆月目不轉睛看他,費力地說:「別……哭,我不疼了。」
顧雪沉閉了下眼,遮住猩紅,把手蓋在她頭上:「月月看錯了。」
他後悔了。
他憑什麼為了自己的私心,讓她躺在手術台上受這種折磨。
「這是唯一一次,」顧雪沉捂住她耳朵,不讓她聽到那種寒冷的皮肉切割聲,「不會讓你再受苦。」
他口中說著,不能控制地轉過頭。
帘子能擋住許肆月的視線,但擋不住他的,他望過去的那瞬間,主刀醫生正好將一個包著血的嬰兒從許肆月腹中捧出,欣喜說:「先出來的是女兒,連這種時候都能看出來小傢伙長得漂亮,以後指不定得多美。」
經驗十足的副手接著把男孩子也小心抱出來,忍不住笑道:「果然是龍鳳胎,父母基因太優越了,弟弟也這麼好看。」
龍鳳胎平平安安出生,護士們都面帶喜色,把兩個小傢伙小心地接過來,迅速擦洗包裹抱給顧雪沉看,滿以為會見到顧總喜悅動容的樣子。
任哪個男人得了這麼一對兒女,都得興奮落淚。
動容的確是動容的,男人的神色甚至讓她們有些慌張恐懼,然而他卻不是對著新生兒。
顧雪沉定定凝視著許肆月小腹上破開的猙獰傷口,唇動了幾下,終究什麼都沒說,一眼也沒看孩子,回過身把許肆月的頭輕輕攬到臂彎里,低啞哄慰:「沒事寶寶,結束了,很快就好了,閉上眼睛。」
許肆月感覺到肚子空空,又聽著醫生的話,完全忽略了身體那些不適感,正興奮得不行,跟老公的情緒天差地別。
她努力抬著頭:「給我看看——」
她跟沉沉的崽啊!做夢都想有的龍鳳胎啊啊啊!
護士們沒見過這種准爸爸,都有點被他的壓迫感嚇懵,直到許肆月說話才醒過神,趕緊把孩子送到跟前來。
許肆月盯著兩個皺巴巴的小東西,確認他們在呼吸著,健健康康從她腹中降生,她憋了半天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完全忘了自己那麼大的傷口還沒縫好,聲音變調地嚷:「雪沉你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