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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輕舟心潮洶湧,胸口起伏:「不值當。」
殷淮一怔,沒想到小皇子是為這個,笑了,將人拉進,濕噠噠的手臂直接圈住他的腰,一下下撫順他的脊背:「怎麼就不值當?」
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冷道:「這本就是他欠殿下的。」
殷淮仰起脖子,對上齊輕舟低垂的臉,白淨、溫和、耷拉著眉眼顯得很乖。
殷淮手指輕輕撫上他還有些稚嫩的面頰,條理清晰地誇他:「殿下這樣好,心善仁厚,武能射騎,文居榜首,還會做風箏,旁人憑什麼虧欠咱們殿下的。」
又扯了扯他開始有些發紅的耳垂:「別說是一個名號,就是一文一兩,一絲一線,該屬於殿下的,臣都是要幫您討回來的。」
齊輕舟終於被他哄臉色柔和了些,乖乖不動讓他抱著。
兩人就這麼在驟雨急促的春夜裡默默溫存著,直到浴湯涼了齊輕舟才出去。
殷淮就這麼披了件薄如蟬紗的里襯走出來,削肩窄腰,膚色是瑩白的,水痕晶瑩,隱隱流過精窄的腰腹。
雙腿修長有力,常年習武的肌肉緊實堅韌,線條流暢優美卻不誇張,仿佛宮窯里巧奪天工的玉雕瓷器,完美無瑕。
殷淮的美很盛、清冷、勾人,具有致傾軋性的凌制感,外表看上去脆弱懷柔,像冰涼細膩的玉瓷、山巔雪嶺的盈盈花瓣、旌冠上人人妄圖爭奪的名貴寶石,可誰都知道他的致命。
流淌在刀尖上的月光。
齊輕舟時常會因為經受不住這種美而有一瞬的恍惚和茫然。
好似心裡的弦又一根一根地被撥響、撥亂,曲不成調,可心裡、耳朵嗡嗡的響了半天,又不知道彈的是什麼。
殷淮看見小皇子眼神里含著不自知的慕孺殷切,像只討好主人的小狗一樣將帕子遞到自己面前,語氣里竟還有一絲害羞:「擦、擦乾頭髮。」
殷淮衣冠不整,抬起下巴,目光沉沉地凝他,不說話。
齊輕舟眨了眨眼,站起來,拉著他坐下,繞到他身後,親手替他仔仔細細擦起來。
殷淮半張臉隱在雨夜的陰影里,無聲翹了翹唇,衣衫繚亂地往後面溫軟的身體放鬆地靠著。
夜半春雨初歇,淅淅瀝瀝落在花葉檐頭,兩人半皺凌亂的衣角貼在一處。
作者有話說:
釣系白蓮罷遼!明天休息一天吼!
第33章 舌戰群臣
封號的詔旨隔了幾日方才正式批下來,齊盛帝給這名號給得不算大方利落,藩地、份例與賞賜都中規中矩,絲毫看不出冷落皇嗣多年的愧疚補償與對傳聞中最得盛寵皇子的格外偏愛。
殷淮瞥了眼諭冊,冷笑一聲
他這人極其護短,齊盛帝不給的他給。
冊封的儀式、規格、流程、服飾、裝設和賓客,事無巨細,殷淮皆親力親為,力求將奢靡鋪陳的排場從頭貫徹,宮裡大批大批地進繡娘裁郎,樂師伶人。
親王制服采西蜀飛針雙面雲繡法,耗時過長,只得日夜趕工,宮妃繡女的月衣新裳一律延後,引起諸多不滿,殷淮充耳不聞。
講究到齊輕舟腰帶與束髮簪子,都是他命匠人采羅什國的碧鏡湖玉雕琢而成,琉璃瑪瑙旌冠上鑲的寶珠比太子束帽上的還奪人眼目,越發襯得齊輕舟玉面烏眸,眉目矜貴、顧盼生姿。
雲袖與衣領子上的細緻花紋和獬豸圖案也被殷淮親手改動,設計得更為繁複精細。
擅自改禮服是大忌,被人知道甚至會被冠上違逆禮制、蓄意謀逆的罪名。
殷淮無所謂,他性子混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能為齊輕舟折騰這麼一場他就是早做好了在朝堂上明槍暗箭悉數全收的準備。
那些跳腳的蛇鼠都奈何不了他,皇帝敢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