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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大姨小姨還不知道，」

崽崽自己下車，乖乖走到媽媽身邊牽住她的手，小聲提醒道。

「嗯……」賀生藍恍然驚醒過來，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大姐小妹的電話。

直到聽到她們安慰自己的聲音，賀生藍才真正清醒過來，走到急診室門前等待消息。

接下來就是繳費，等待，繳費，等待……循環往復。

半小時後，賀有藍賀盼藍姐妹到達醫院急診。

她們對於賀母的感情和賀生藍一樣複雜，賀有藍五六歲時就要學習帶妹妹，初中畢業就被逼著外出打工養活一家人，出嫁前從來沒捂熱過工資，就算能掙錢，賀母賀父也沒有幾分好臉色，非打即罵。

直到遇到現在的老公，才知道人生不該這樣活，她努力學習進步開闊眼界，才換得今天獨立體面的工作和家庭。

賀盼藍從小脾氣剛硬，臉上一直都滿是倔強不服，時常因為和差一歲的賀豪景搶東西被打罵，小到糖果大到學校選擇，因為不會忍受，受到最多的挨打謾罵，十八歲便在姐姐們的支持下離開家走進娛樂圈。

一直因為心理問題是心理醫生的常客，近兩年才有所緩解，知道父母是真的不愛她，放棄了和他們鬥爭的心思，自己走自己的路。

三姐妹站在急診室門前，透過透明的小窗望著裡面被醫生包圍的賀母，心緒複雜。

這一天，他們三姐妹很早就設想過，賀江往死里打她行為，很容易產生這樣的後果。

她們不是沒有想辦法報警阻止過，但阻止過後，賀母不會覺得賀江的錯，她會謾罵她們為什麼要外人來插手家裡的事。

久而久之，她們便不管了，因為她們知道管不了。

可是，在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們還是會恨鐵不成鋼，為什麼？難道為了賀江，生命都不足惜了嗎？

三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門被打開。

醫生走了出來。

「抱歉，送來已經晚了，脾臟破裂大出血，整個肚子都已經積滿了血液破碎的臟器，你們還有機會和她說說話……」

醫生的話，讓三姐妹的繃緊的表情瞬間變化，悲傷的情緒填滿三人的心緒。

三人深呼吸舒緩了下情緒，互相對視一眼，走進手術室。

為了遺體完整，醫生已經縫合了手術打開的刀口，所以場面並不血腥。很多東西都已經收走搶救別的病人，只留下賀母孤零零躺在病床上，面色慘敗，眼神空洞無神。

望著進來的三姐妹，賀母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對不起？還是她後悔了？

手術的三個小時，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個小時，因為她的一生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這三個小時那麼多，她渾渾噩噩的活了半輩子，到了才發現意義還沒有死亡前的三個小時有意義。

四人互相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去的二十多年，她們已經把所有的話說完，已經找不到其他該說的。

賀母仔細看著亭亭玉立的三個女兒，心裡滿是慶幸，自己失敗的人生，好歹給世間留了一點光彩。

楊梅蘭笑了，她的眼神漸漸渙散，瞳孔放大。

直到母親閉上眼睛，站在病床前的三人，無聲的眼淚才掉了下來。

她們沒有後悔挽留，沒有對話，甚至她們沒有開口對楊梅蘭做下的事表示原諒，讓她安心的走。

死亡，讓她們知道，她們之間從現在開始互不虧欠。

……

醫院住院大樓，賀母死亡一個小時前。

原本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賀豪景突然清醒過來，並且渾身舒坦，能蹦能跳。

賀豪景很興奮，他以為今天的替命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