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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完,白穆已經腦補出結果了:大約是沒看完,信就被吹跑了。
想想這人上次從牆頭上摔下去的情形,白穆覺得……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他忍不住憐惜地看了鍾昂一眼:小伙子看著人模人樣,怎麼竟幹些蠢事?
他問:「那之後……可給令尊送過信詢問?」
鍾昂摸了摸頭,神色飄忽,「我以為我能認出來。」
他也確實能認出來就是了。
白穆已經無力嘆氣,他招招手,示意鍾昂跟上。
雖然他現在基本是廢人一個,但幫忙送信這點小事還是有法子的。
鍾昂:?!
這就登堂入室了?!是不是有點……進展太快了?!
皇帝病重的消息已經傳了有段時日了。
武安侯殺伐果決、朝堂上的人已經換了一大半,皇帝也確實到了該病重的時候了。
在燕驍再一次踏入那宮殿的時候,崔公公好似就猜到了什麼,一臉灰敗。
李談懿卻對此早有準備,甚至早些時候就收到了消息,他換了那套莊重的朝服,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
對上這一看就來者不善的燕驍,並未露出什麼慌張的表情。反倒一副主家做派,做了個請的手勢,而那邊空位上早已備了一盞薄酒。
燕驍卻也不懼,徑直過去坐了,端了那酒杯把玩。
他似笑非笑,「陛下這是同臣餞別?」
李談懿亦緩聲,「不知侯爺可願飲朕這杯餞別酒?」
燕驍只把玩著酒杯並不沾唇。
李談懿也不勸,反倒是逕自飲了他那杯,面上浮了一層薄紅。
燕驍稍稍怔愣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發現了……
這小皇帝跟他的阿穆……當真肖似,說是親兄弟也有人相信。
「不知侯爺……可有人選?」
似乎是飲得太急,李談懿嗆咳了一下,才又慢吞吞的道。
燕驍本無所謂回答「死人」的問題,但是看著他與心上人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他還是難得給了點仁慈——
「宣王爺三子。」
李談懿眼神動了動。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宣王爺去年臨近年節才喜得麟兒。
所以說他的繼任者,將是一個幾個月大,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燕驍的野心,這次還真是毫不掩飾了……
李談懿低低咳了一聲,「侯爺這人選定了,日後後悔了就晚了。」
燕驍似是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
「說起來父皇當年的詔書里,最初也並非是朕的名字……」
燕驍並不耐同他唧唧歪歪,他稍皺了眉。
可李談懿像是看不見他的神色一樣,自顧自往下說,「父皇從來都是那樣,喜歡的日日召到眼前,予給予求……但不喜歡的,就算在他面前日轉著……這都入不了他的眼……」
燕驍眉頭鎖得更緊,莫不是這小皇帝被關的久了,關瘋了不成。
……瑾帝那個人,除了他的詩詞園林,當真是萬物不縈於心。
天下、江山、臣屬、兒子……就沒一個被他放在心上的。
當年還有個笑話,三皇子密謀造反被捕,揭發那人舔著臉來求賞,適逢瑾帝正在同工匠們討論新園子的設計,那人興沖沖的來,卻碰了一鼻子灰,得了一句「沒空,你看著辦」就給打發了。
瑾帝恐怕連他有幾個兒子都說不清,更別說意屬的繼承人了。
說起來當年的詔書里為什麼會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十五皇子,還當真讓人想不清楚。
「侯爺可知曉,我曾有個六哥……中宮嫡出……再正統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