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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讓謹嘆了口氣，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斬鯨和吟霧相對長吟，劍身在劍鞘中不斷震動。

步繁霜半垂著眼睛，看上去漫不經心極了。他不再收斂魔氣，沖天的威壓使得在場稍弱些人直接癱倒在地。也就五樓主四長老和邊沉霧還能抵擋些，只不過神色痛苦。

青龍長老艱難開口：「蠢貨……若是盟主真的離開，那時孤山想滅了仙盟才是易如反掌，就步繁霜一人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屆時誰抵抗得了他！」

「現在說些有……什麼用！」松辰瞥了一眼柳臨風和邊沉霧，「他倆都沒招啊。」

「他倆若是同意放盟主走，那盟主就真的不能再回了。」青龍長老為身後兩位晚輩撐出一個結界，「先抓起來再慢慢理清總比公然違抗仙盟規矩，徇私讓盟主逃走好。只是不知為何，盟主自己不領情，一定要走。這一走，就真的是畏罪潛逃。」

「留下也好不到哪去。」任君心壓力驟減，終於能小聲說話，「文界那混帳明顯有備而來。盟主一定有自己考量才要走的。」

青龍長老神色凝重搖了搖頭：「我覺得……這裡面還有隱情。」

就在他們三人竊竊私語時，步繁霜終於正眼看向凌讓謹，他手指一動，長劍出鞘，直指凌讓謹的要害，魔氣卷著這沖天劍氣，劈頭蓋臉刺過來。凌讓謹抬起劍鞘，正好格住那來勢洶洶的一劍。

風瓊野猛地皺起眉，用極低的音量道：「二師尊這是殺人的打法，這……」

邊沉霧咬了咬牙，心急如焚，拿劍就想上去，卻被風瓊野眼疾手快扯住：「現在他們神仙打架，你上去送死麼？！再說你現在上去幫師尊，那師尊計劃就失敗了，你要是打算按計劃行事，那師尊必然會死在二師尊手下。沉霧！冷靜點。」

邊沉霧驀然回頭：「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風瓊野臉上也染上絕望，他看著邊沉霧，艱難說道：「或許……我們不用按照計劃出手了。」

清嵐宮已經支撐不住他二人的鬥法，碎石不斷滾落，龍柱搖搖欲墜。邊沉霧閉了閉眼，大喝一聲：「這裡危險，還愣著幹什麼！都出去！」

一行人連滾帶爬跑出去，邊沉霧和風瓊野故意落後一步，纏鬥中的凌讓謹留意到，微不可聞地偏了下頭，做出一個口型。

「隨機應變。」

邊沉霧閉了閉眼睛，拉著風瓊野就往外面跑。他們剛跳到外面廣場，就只聽轟然一聲，整座清嵐宮化為廢墟，兩條人影自磚瓦殘垣中騰空而起，劍氣凌人，法術的光芒讓橫檔整個宿音山。境界稍微低一點的人就只能勉強看見他二人你來我往，招數快到看不清。

邊沉霧和風瓊野死死盯著，眼睛被陽光刺的流出眼淚。就在他二人打得難捨難分之際，邊沉霧卻好像看見了什麼：「嗯？」

只見凌讓謹被步繁霜拉到身邊，步繁霜在他耳邊微笑著說了句什麼。

凌讓謹的眼睛倏然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步繁霜，動了動唇，似乎也說了什麼，又好像震驚之下，什麼都沒說出口。

步繁霜冷冷抬眸，唇邊還掛著那種冷靜的微笑。

雖然看上去冷靜，但是邊沉霧就是沒由來的一個寒戰，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個瘋子。

緊接著，他看見就在凌讓謹晃神的剎那，步繁霜抬手，一掌劈在凌讓謹的肩膀，凌讓謹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步繁霜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欺身上前，對著他舉起斬鯨。

邊沉霧瞳孔一縮，手中的劍鏘然落地。

耳邊響起風瓊野又驚又怒的吼聲：「住手——」

凌讓謹看見斬鯨漆黑的劍鋒夾雜著摧枯拉朽之勢刺入自己腹部。

那一瞬間他先是感覺冷，隨後才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