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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銀色的刀刃再次朝自己劈來,不甘地睜大眼睛,要將這個人銘刻於心。
就在這生死一瞬間,一把巨大的血色鐮刀攔住了銀刀,兵器碰撞時摩擦出細小的火花,在這幽深的夜顯得格外耀眼。
希諾的眼睛慢慢瞪大,將那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收入眼底,那是……
月楚清朗中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有點狼狽啊,王兄。」
是月楚!
希諾瞳孔驟縮,不僅沒有逃出升天的喜悅,反而胸口湧出一片酸楚。他蜷縮著身子,想要遮擋住自己殘破的肢體,卻只顯露出更加悽慘的模樣。
他難堪地側過臉,心頭像是被地獄的烈火炙烤著,竟比身上的痛楚更讓他煎熬。曾經高貴的尊嚴被狠狠撕裂出口子,流出汩汩鮮血。
他輸了,一敗塗地,甚至還可笑地被月楚救了。
月楚將獵人全部清理完畢,才優雅地彎身,與狼狽不堪的希諾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淺笑著伸出手,猩紅的眼眸透過面具的空洞凝聚出淡淡笑意:「王兄,已經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希諾被那笑意刺痛,狠狠地拍開他的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宛如戰敗的鬣狗般渾身泥濘地低聲咆哮,沒有一絲感激之情。
月楚緩緩收回手,並沒有生氣,只是語含無奈地說:「菲琳、狄拉,你們攙扶好王兄,先把他送回王城。」
「是!」
菲林和狄拉一左一右地箍住希諾,不像是在攙扶,倒像是押送犯人,手勁很大,不給希諾任何反抗的機會。狄拉還細心地撿起希諾的手臂,血族自愈力很強,回去再按上還能繼續使用。
大殿上,希諾饑渴地吸食著鮮血,躺在他懷裡的血奴因為失血過多都要翻白眼了。這樣粗魯的行為是血族最看不起的樣子,不少長老都背過身去,實在難以接受。
直到換了三個血奴,希諾才好了點。他擦乾嘴角殘留的鮮血,目光陰沉猶如受傷的食人野獸。
沒等拉法質問,他便單膝跪下,仇恨的目光直指月楚,咬牙切齒地說:「父王,這次行動失敗,是月楚私通人類、告了密!他為了陷害我,將行蹤泄露,讓一早就獲得消息的獵人埋伏剿殺我。而自己則故意篡改時間,竊取勝利!」
月楚心中掠過一絲笑意,這可真是……他還沒想著怎麼掌控安娜,希諾就開始想盡辦法地把她咬出來,精彩,太精彩了。
月楚臉上帶出詫異和委屈,立刻跪倒在地上,聲音中透出被懷疑的脆弱無助,誠懇無比地為自己辯解:「王兄誤會了,我絕對沒有私通人類。作為血族,我與人類只有仇恨,又怎麼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
希諾卻是不依不饒:「別狡辯了,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了人去人族領地嗎?」
月楚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眉宇間露出些許驚慌,讓希諾愈發胸有成竹。
希諾毫不客氣地將他踩進泥底:「父王,月楚早就圖謀不軌,必須立刻處死!」
「閉嘴!」
希諾以為自己這次終於能將月楚拉下馬,卻沒想到迎來的卻是父王冰冷的兩個字。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卻碰觸到父王充斥著刺骨殺意的目光,嚇得他渾身一顫,剩下的話噎在嘴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拉法失望透了,自己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蠢貨。他原本還以為希諾雖然沒能成器,但也是個聽話的孩子,現在看來卻分明是條心思歹毒的白眼狼。
拉法眉眼間閃著雷霆震怒,緊繃的面容透出冷峻,他抬起手,狠狠給了希諾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量傾注著滔天怒火,直接將希諾扇倒在地,在血族強悍的皮膚上留下深紅色的掌印。
拉法沉聲呵斥:「他救了你的命,你卻反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