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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嫂子苦口婆心道:“只要您带着鹏儿一起走,我就把那些证据交给您。如此,大太太和三老太太有了顾忌,便不敢再找您一家的麻烦。”
“我怎知,你说的那些证据,是真是假?”岑二娘把香包打开,将鼻子凑到开口处,深深嗅了口香包里腊梅花干浓郁的芳香,“万一你拿假证据骗我,本姑娘岂不是……”
“您不用怀疑!”杨二嫂子急道:“这是我留给自己和鹏儿最后的保命符,绝对是真的!我自知性命难保,鹏儿还年幼,那些证据,哪怕到了他手上,他也用不了,反而只会使他死得更快。二姑娘,只要您答应我,我就把藏证据的地方告诉您。”
岑二娘想着,她还黑了冯氏和高氏十万两银子,依这两人的脾性,等他们一家离开岑家,不消多久,那两个毒妇肯定会对他们下毒手。她本已劝好了秦大夫,想带走他做保障,反正秦大夫孤身一人,去哪儿都行。
然而秦大夫年事已高,活不了几年,而杨二夫妻知道的阴私太多,她虽不会杀他们,但她祖母和大伯母,定是要他们速死的。等他们一死,她留下的那些供词、指认书什么的,都派不上用场,毕竟人死无对证。
而杨二嫂子说的那些证据,可保他们一家安然无忧。她只求让儿子跟着他们一家,还愿意出鹏儿的卖、身契,如此,以后若那鹏儿也学他爹娘背主,她大可直接发卖或者打杀了他。
岑二娘思来想去,认为这个买卖做得,怎么着她也不亏,便道:“好,我应你便是。不过,你得立张卖、身契给我。”
“好!好!奴婢这就立!二姑娘,多谢您!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大恩大德!”杨二嫂子喜极而泣。
岑二娘对立柏道:“立柏,去准备笔墨。”
“是,姑娘。”立柏放开被他打趴下的杨二,开门出去买笔墨了。
杨二怒不可遏,他见立柏离去,屋里只剩了岑二娘和杨二嫂子,便憋着一股气,挣扎着站起,猛地冲向杨二嫂子,拿着早前被他取下的杨二嫂子头上的簪子,刺向她的脖子:“贱、人!你敢!我杀了你!我家鹏儿绝不能再给人当奴隶!”
岑二娘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见杨二暴起要杀人,吓得不轻。她一边高喊“来人”,一边条件反射地搬起面前的椅子,砸向杨二的头。
第十六章 恐惧
第十六章恐惧
虽然她恨不得杨二嫂子死,但也不能看她死在自己面前。倘若她真有那般狠心,这夫妻俩早已没命,还能活到现在?
况且,杨二嫂子还没有说出那证据究竟藏在何处,她还不能死。
岑二娘砸出那一椅子后,整个人都蒙了。那竹椅的圆腿,刚好砸在杨二的太阳穴附近。岑二娘木愣愣地看着那椅腿的边缘划破了杨二的侧脸,带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杨二整个人被她的椅子撞开,他手里紧握银簪,倒在了杨二嫂子跟前,一动不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可岑二娘却觉着时间过了许久。她呆呆地握着椅子,双腿一软,跪坐在地,面色如槁,白得全无一丝血色,额间冷汗大如豆粒,排满了一脑门。
外面那五个镖师撞开门进来时,就看到杨二侧面躺在地上,脸与地粘连的地方,还隐隐有血色。而杨二嫂子和岑二娘,一个仰面躺在地上,一个跪坐在地,俱面色惊惧。
为首的那个身着湖水蓝长袍、穿黑色毛马褂的林五爷,率先疾步来到岑二娘跟前,焦急问她:“姑娘,你可还好?有没有被伤着?”
“还、还好。”岑二娘将指尖死死按入手心,钻心的痛让她慢慢恢复理智,“我没受伤。去看看杨二。他……还有气吗?”
岑二娘见林五爷依她吩咐,叫一个穿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