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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椅子上,程靖森則立於她右側方,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支著桌面,仍是方才教她解題時略微俯身的姿勢。
整個完全就是家長輔導小孩的感覺。
可惜,林未光身為被輔導方,心思卻沒那麼純粹。
她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因為沒袖扣固定,袖口松垮著,露出一截瘦削性感的手腕,很吸睛。
唯獨虎口處那圈淡色疤痕格外矚目。
林未光認得,畢竟這是自己親口咬出來的。
她其實沒想到會留疤,碰了碰那兒,問他:「疼不疼啊?」
程靖森看她的眼神仿佛聽了一句廢話。
他沒有回答,而是輕點了點她腰際,反問:「疼不疼?」
林未光怔愣兩秒,反應過來。
「你真這麼好奇?」她摸摸自己腰間那刀疤的位置,「如果沒記錯,你好像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程靖森不置可否,重複她當初給的答覆:「我摸就不疼?」
聞言,林未光絲毫沒有表露半分不自在,坦然自若道:「你可以試試啊。」
程靖森見她又開始不合時宜地犯渾,沉聲警告:「林未光,好好說話。」
臉皮真薄。
林未光暗自腹誹,很有眼力見地閉嘴,稍稍恢復正經,聳肩道:「我在福利院的時候弄的,跟人打架呢。」
「我那時剛去沒多久,不怎麼合群,有次跟小孩起了糾紛,結果引來好多人,其中帶頭的那個說我有媽生沒媽養,活該爛死在那裡。」
她說得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模樣不似偽裝,仿佛早就將過往苦難通通釋懷。
程靖森卻聽得蹙眉,「他們欺負你?」
「沒人能欺負我。」
林未光否定這說法,輕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當時就撲過去揍他,結果那小子帶了把小刀,這就落下疤了。」
程靖森見過那道疤,幾乎可以想像出當時兇險情形,何況受傷的還是個自小嬌慣著長大的女孩。
——林未光確實受過許多本不必要的苦。
到這個歲數,共情能力和同理心其實已經消磨的所剩無幾,程靖森過早斬斷親緣友情,更是習慣對旁人漠不關心。
林未光是個意外,鮮明自由,不受拘束,他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情緒會受到她影響。
而他無可奈何。
林未光望著他,似乎有所察覺,卻並不確定:「你心疼啊?」
程靖森不置可否,只道:「是我去晚了。」
「那我就當你是心疼啦。」林未光自顧自下定義。
「不過我也沒受多大委屈,雖然受了傷,但他們都沒想到我那麼瘋。」她說,「他砍我一刀,我把他搞沒半條命,我的記仇標準跟別人不同,加倍奉還才是我的公平。」
說完,她漫不經意地問:「我是不是挺極端的?」
「能憑自己的能力報仇,」程靖森難得開口肯定誰,「你很厲害。」
「但既然現在你歸我管,以後就輪不到你再拼命。」他道,「更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林未光沒求過誰的護佑,事實上,她也並不怎麼需要。
可能得到程靖森這句承諾,倒也十分不錯。
她揚起唇角,笑吟吟地:「那叔叔可要保護好我。」
程靖森微微頷首,語氣介於公式化與私人間,「情分之內,再有幾年你也該獨當一面。」
說完,他看了眼腕錶,垂手輕敲下她肩膀,提醒:「時間不早了,待會準備跟我去機場。」
林未光噢了聲,扒著椅背,目送男人朝臥室門口走去。
忽然,她喚:「欸,叔叔。」
程靖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