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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四哥,我只有你了,你別走四哥」
「四哥,你怎麼就不要我了?四哥。」
「三哥,我沒有四哥了,我四哥死了。」劉佳藝像個幾歲孩子一樣又哭又鬧,手足無措像是無家可歸被嚇瘋了的奶貓,拉住葉源的手臂哭嚎,葉源看著心裡也難受,扭過了頭去。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葉絢突然直起腰,看向了門外。
空蕩蕩的院子裡,風卷著白色的碎花瓣在空氣里打著旋兒飄過,一個女人的背影有些狼狽在往遠處去。
葉絢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朝外跑去。
「你來做什麼?」葉絢跑到女人面前,「死的怎麼就不是你?」
姜蕙在風中顯得尤其的嬌柔,她已經五十出頭了,但歲月對她手下留情,她穿著黑色的短袖金絲滾邊旗袍,將身體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葉絢紅著眼睛,「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打扮成這樣你什麼意思?」
姜蕙臉色發白,她哀求般的拉了拉葉絢的衣袖,「葉絢媽媽不是故意的」
葉絢揮開她的手,「姜女士,我不是十歲小孩兒了,我已經都想明白了,如果當初不是你,我們兄弟之間不會生出嫌隙,而你,一直選擇冷眼旁觀。」
「並且,在葉三葬禮這天,」葉絢一字一句,「盛裝出席!」
他轉身離開,眼淚落在臉頰上,風一吹,冰冰涼。
其實葉絢何嘗不清楚,葉三的死,他們都有責任,他只是想要短暫的逃避一下,他不敢面對,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邊喊二哥哥的小孩兒沒有了。
他沒有弟弟了,他的弟弟成為了木匣子裡一捧骨灰。
葉令蔚在搖椅上面無表情的看完這些,有什麼用?他都死了。
後邊還剩短短的幾行字。
葉岑撤了對三中的捐資,葉絢將所有的賽車鎖在了車庫,到特殊學校成為了一名志願者,葉祖閔葉祖閔失去了最疼愛的葉岑,葉岑宣布跟葉家家族脫離關係,自成一系。
而姜蕙,費鏘與她分手了。
費鏘提出分手的時候,嘆了口氣,「我要是知道那孩子因為你才過得這般苦,我也不會唉,算了,你走吧。」
葉令蔚關注的是費瀾,從頭到尾都愛著他的人。
費瀾,將當初那些欺負過葉令蔚的人,挨個,挨個,挨個的報復,他成了年級第一,老師捧在手心裡,但在老師和同學看不見的地方,他把那些人的頭髮揪住,往牆上撞,撞得鮮血淋漓。
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溫和有禮,前途不可限量,不愧是費氏的繼承人。
而在費瀾手底下被折磨過的人,在聽到費瀾的名字的時候,都會冒出一身冷汗。
費瀾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他仿若在活在葉令蔚活著的時候,時而清醒,清醒的時候,就是折磨那些人的時候,當他得到了渴求的全部權力之後,這種狀態達到了一個巔峰。
談生意時,他是冷靜自持睿智狠厲的費總,而身處於空蕩蕩的仿若中世紀的莊園的時候,他會把當初欺負過葉令蔚的人現狀的資料挨著挨著瀏覽,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
葉令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捂住胸口放緩了呼吸,良久,才重新拿起書,最後一段了。
費瀾在書房翻開一本相冊,全是葉令蔚的照片,相冊的最後一頁停在葉令蔚的十七歲,而費瀾現在,他已經二十七歲了,醫生說,費瀾的精神狀態很差,隨時可能崩潰。
「怎麼會呢?」費瀾笑著說道,「葉嬌嬌,你好好等著,我會把這些人,都送到你面前給你磕頭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