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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從睡夢中驚醒,蘇好喘著粗氣,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自從把那個倒霉鬼接回家,她便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每次想起對方那天玻璃珠子般沒有感情的眼睛時,她總會下意識地打上一個冷戰。
坐直身體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蘇好剛想倒杯水喝平復心情,就發現自己床頭柜上的杯子不知何時已經滿了。
被鮮紅的液體充滿。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蘇好發瘋似的將水杯打翻在地,發出「嘩啦」一聲擾人的脆響。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這麼捉弄她?
那個小畜生,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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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寥,蘇好房間傳出的玻璃破碎聲在聽力好的人耳中簡直就和噪音一樣明顯,坐在桌前看書的白棠抬起頭,滿臉瞭然地看向那個賴在他床上不走的男人。
「你又去捉弄她?」
「只是一杯西瓜汁而已,」謝喬倚著抱枕嫌棄道,「誰成想她膽子這么小?」
本就對蘇好沒什麼感情,白棠自然不會因為謝喬的惡作劇而指責對方,他翻過手中的一頁書:「夜路走多了總怕遇見鬼,她做了太多虧心事,心裡自然沒底氣。」
「我可不管她有底氣沒底氣,我只知道這個時間,某些人該乖乖睡覺了,」謝喬一個鯉魚打挺下床抽走了白棠手中的《創世書》,「自己身體怎麼樣你心裡沒有數?沒有零三的修復液,你這小身板可經不起熬夜的折騰。」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白棠無奈地瞥了對方一眼,這十三年來,他儘量在不會觸動那片黑暗的前提下做出微小的改變,除了有一次沒掌握好火候倒帶重來讓謝喬消失了整整一周外,白棠再也沒觸碰過那片黑暗的底線。
雖然還沒有觸發這個副本的脫離條件和主線任務、也沒有找回屬於自己的創造能力,但白棠總算摸索著用精神力打開了自己的空間戒指,有了遊戲裡的道具做輔助,白棠在實驗過後少吃了不少苦頭,儘管還是要呆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建築,但白棠卻讓梁因更早地厭棄了自己。
況且還有這個不靠譜的刀靈陪在自己身邊,比起上一次幾乎讓他崩潰的經歷,白棠甚至覺得這一世的自己是幸運的。
如果重嘗過去是必然,那麼他很感謝這一路上有人陪伴。
「我說睡覺就得睡覺,」謝喬不容拒絕地把人推上床,他像白棠小時候一般拉過一把椅子,慵懶隨意地坐在白棠床邊,「睡吧,我守著你。」
實驗基地的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為了避免自己流露出什麼計劃外異於常人的地方,在對實驗室的鎮定劑產生了抗性後,白棠便學會了如何以假亂真的裝睡。
如果不是謝喬早早發現了這一點並守在了他身邊,白棠也許會在沒有離開實驗室前就早早猝死也說不定。
「我睡不著,」白棠偏頭看了看謝喬,「時間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想明白零三他到底想做什麼。」
「虐也虐夠了,難道他還要看我接下來打臉逆襲的戲碼才算滿意嗎?」
如果讓白棠代入系統,他絕對不會讓玩家順風順水地在小世界生活下去。
「也許零三他就是這麼特立獨行也說不定,」謝喬挑挑眉,「反正我看你心裡也有了計劃,大不了我陪你在這風風光光地過完一生,然後陪你死遁出去。」
「一次回溯副本而已,我們還輸得起。」
這不是事關十二席之爭、事關你能否成功重塑本體的重要副本嗎?怎麼十幾年相處下來,它就變成「輸得起」了?
壓下讓自己心跳變亂的疑問,白棠沒有答話便閉上了眼睛。
他不會輸,也不能輸,如果只滿足於死遁,他為什麼還要忍過基地中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