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臆想(月票還有不?)(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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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容是疑惑的,但她也知曉一件事,若要與人決裂,萬萬不可對對方拋出的誘餌懷有試探之心,當斷則斷。
否則沒完沒了,十分被動。
可她又確確實實疑惑了,大概是年少時第一次發覺幼時乖巧憨態的小女孩其實聰穎非常,學什麼都極快,領悟力驚人。她最初是驚奇的,也越發喜歡,後來對方越長大,越耀眼奪目,襯得她人十分不足,她便越發想揣測其深度,越發想與之比較。
這種探究心理就仿佛一種病。
謝明容覺得自己該走,可她沒走,還站在那等著明謹給答案。
「世人都說我是大房嫡長女,是謝遠的女兒。謝家,是天下公認的謝家,高祖親賜,三大紫勛,世襲罔替,它的嫡長女必須是最優秀的。而謝遠何許人,年少時便為昭國第一世公子,於榮耀時風華萬丈,於風塵時蟄伏崛起,他的女兒也必須是優秀的。」
「王權之下,最華美的籠子,最尊貴的金絲雀。」
她用這樣簡短的一句言語形容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無人知我憊懶,心性極野,旁人於草地端方姿態時,我想著爬樹翻牆,爬樹翻牆時,又總想著如風箏一樣飛出這大宅深院,我貪圖的總是不該屬於我的,而求而不得,是很折磨人的事。」
明謹素來是不喜歡直白表達情感的人,她含蓄內斂,今日所言,聽著平和,如老者闡述平生,但也足夠坦誠以待。
謝明容有所動容,因為她信。
「你的貪心,我是見識過的,最後你不也的確飛出去了麼?固然最後又飛回來了。」
「但這應該跟嬸嬸對你的影響有關,與我何干?」
謝明容忽然有些疲憊,轉身欲走。
「好強,並非是姐姐你一人的天性,謝家女兒骨子裡藏著的都是傲氣。」
「你有,我更該有。」
「所以當你立志要做謝家女郎端方第一人,承繼家族榮耀,克己復禮之時,就沒想過從小被你帶著玩耍,被你教導功課禮儀的我不會有壓力麼?」
謝明容震驚,像是聽到了難以置信的事情。
「你不想輸給我,我亦不想輸給你,所以我學了,也跟你比了,姐妹之間多有比較,太多了,有時候會傷及情分,但我也不曾後悔,就好比我不願意在那些郡主公主面前低頭,因我始終不願意做那戰敗之人。」
「但有一點我始終不如你——無論我怎麼努力,多少年後無論成就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是榮耀,還是塵埃,都不會像姐姐那樣疲乏時候回家能得父母一絲撫慰,也不會在你與父母生分時,你的母親會放低身段主動對你低頭,因為她對你不舍。」
「這就是嫉妒。」
因為她的父親是謝遠,她的母親她怕再過幾年,她會忘記她的樣子。
已經太久太久了。
那個於雷雨時坐在屋檐下固執等著的小女孩始終沒等到母親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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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容有些動容,本該是生氣的,但她面上流露出且沒來得及隱藏的竟是一種憐惜。
好像回歸到了最初,她無視父母的告誡——讓她遠離危險的大房,去接近,去陪伴年幼的二妹妹,最開始的情感也只是因為憐惜。
那時候明謹尚且年幼,她的孤獨跟難過都還沒學會遮掩,這種印象就深入了記憶。
不過反過來,明謹也等於重塑了她的認知。
原來高傲優秀如謝明謹,也曾追在自己身後,執著與自己比較麼。
卑劣的也不止自己一人?
謝明容恍惚之中,卻突想起了什麼,眉目猛然銳利,瞧著明謹淡淡道:「嬸嬸是生性疏闊之人,她可以容忍自己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