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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周恆不喜歡他。
他就算一個人坐了這半天,也不敢挨過去,也不敢同他說話。
惠貴妃壓住心頭的情緒, 走到周恆跟前, 福身遞了茶盞。
周恆卻沒接。
半晌,那擱在木几上的指關節輕輕點了點幾面。
惠貴妃垂下的那眸色里一瞬無光, 心底涼了個透。
他是連她的茶都不願意喝了。
惠貴妃起身上前, 在茶盞擱上幾面的一瞬, 到底是狠下了心來, 手裡的茶盞突地一偏,剛端上來的一盞茶,一大半都澆到了周恆的手上。
「臣妾該死。」惠貴妃慌忙地去扶盞茶。
周恆沒動,只偏頭淡淡地看著她。
惠貴妃卻是趁著混亂,撥開了他袖口。
那手腕處,赫然一道劍痕露了出來,惠貴妃一愣,眼淚便奪眶而出。
「陛下。」
惠貴妃正欲掏出絹帕去替周恆清理,周恆及時抬手,站起了身。
一句不發地出了怡安殿。
身後惠貴妃終是周身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崩潰地捧著臉只哭。
那道疤痕在。
他不是周恆又是誰。
可他為何就跟變了個人一般,她又是哪裡對不起他了。
大皇子坐在那榻上,大抵是已經習慣了他母妃這般哭,並沒有什麼反應。
待惠貴妃緩過了那股勁,才拉著大皇子離開了怡安殿。
從怡安殿回來,惠貴妃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只安靜地坐在那落淚。
這兩年來,她就算再堅強的心也都給磨沒了,往日的那些日子再美好,也該認清現實了。
今日她好不容易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找到了一個他不愛她的理由。
可結果,卻是直接掉進了那深淵,徹底地爬不起來。
她寧願相信陛下是換了個人,也不願相信,他還是他,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人沒變,他變的是心。
玲瓏立在她跟前,怎麼勸都勸不了。
沒過一陣,內務府御前伺候的人卻來了,「陛下傳話,侯府朱夫人剛過世,念著主子自來同朱夫人親近,准許主子回侯府住幾日。」
不管陛下這話是什麼心思,玲瓏一聽,先是一陣高興。回頭眼眶都生了紅,「娘娘,陛下心頭還是惦記著娘娘的。」
惠貴妃沒說話,痴痴地看了那內務府的人一陣。
那才死了的心,更是沒了魂。
他哪裡是惦記著她,他是不想再想她去煩他,只不過拿了朱夫人的死做幌子,將她送回侯府。
如此,她便知今日之事他生了氣,她那番明擺地去翻了他的袖口,他又怎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明白,卻還是沒理她。
那往日的情分,今日之後,也就徹底地沒了。
玲瓏本以為她該高興了,回頭一瞧惠貴妃的眼淚,卻流得更猛。
半晌,惠貴妃才道,「勞煩公公回稟陛下,臣妾明日就回。」
周恆從里出來,高沾見他濕了大半個袖口,頓時一驚,「陛下,可是燙著了。」
周恆沒答。
回到了乾武殿,周恆叫來了王釗。
王釗進去後也注意到了周恆的袖口,知道皇上適才見過惠貴妃,眸色突地一緊,「陛下,惠貴妃」
「無礙。」周恆打斷了他,「明日她回侯府,派人盯著,務必將朱夫人的丫鬟安全送到永寧侯府。」
王釗領命。
周恆又道,「事情辦好了,去接一趟小啞巴。」
大理寺丟失的卷宗已歸案,阿漓必定會再去取一回,今日兩人回了長春殿,沒人看守,正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