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页)
「母親,阿漓找不到路啊,你等等阿漓」
姜漓又一次夢魘。
想跑雙腳邁不動。
想大聲喊,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阿漓。」身旁一聲喚,姜漓找不到從哪裡而來,只嗚咽哭出了聲來,半晌那臉頰上突地一熱,有暖暖地呼吸落在她頸側,姜漓終是睜開了眼睛。
周恆正看著她。
姜漓一頭的細汗,神色怔住還未回過神。
周恆張開雙臂,將她摟進了懷裡,低聲道,「又夢魘了。」
姜漓躺在他懷裡,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周恆垂目問她,「夢到什麼了?」
姜漓不答,輕輕磕上了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才道,「陛下,我害怕。」
周恆偏下頭看著她合上的兩排長睫,低聲問,「怕什麼?」
姜漓將頭往下埋了埋,蹭在了他胳膊彎里,「我怕我連陛下也沒了。」到頭來又是她一人。
周恆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朕不會早死。」
姜漓沒再說話,只躺在周恆的懷裡,一直窩到天亮。
周恆正要掀被起身。
姜漓的手抱著他的胳膊卻是沒放,周恆回頭,問她,「怎麼了?」
姜漓仰頭,這才問他,「陛下是如何處置朱家的?」
周恆轉過身,將她也從被窩了扯了出來,沒回答她,「起來好好用膳,半個時辰後出發。」
姜漓本欲再問,周恆掰過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道,「後宮不得干政,聽話。」
後宮不得干政,早就定了規矩。
姜漓沒再問。
周恆沒告訴她,姜漓還是聽嫻貴妃說了。
出發後,嫻貴妃擠到了她馬車上來,一上來就火氣滔天,「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那朱家手裡就跟攥了免死金牌似的,這麼大的事,居然就揭過去了,不僅沒罰,陛下還賞了那朱藻千兩黃金,這算是什麼事?」
嫻貴妃沒忍住,繼續抱怨,「你說,陛下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旁的事再難,他能給辨得清,怎的到了朱家頭上了,他那鐵面無私的原則,就行不通了?」
幾句之後,嫻貴妃見姜漓的臉色又不太好,便閉了嘴。
「行了,咱不說這些了,吃點果子吧。」
過來一陣,姜漓卻主動問起了嫻貴妃,「昨兒聽你說了秦家,那秦家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
嫻貴妃並未察覺出異常。
可有些東西,她也不能說,便只說了一句,「秦家就是個倒霉的吧,活的不是時候,要放在今日,這火|藥炸在皇上身邊了,都沒事,哪裡還會抄家滅族。」
說完抬頭看向姜漓。
那雙眼睛竟是冷冽如冰雪。
嫻貴妃還從未見過她這模樣,竟是看痴了去。
午膳時,嫻貴妃下了馬車,眾人原地歇息,姜漓草草用了兩口,同碧素說,馬車裡太悶,她想出去走走。
歇腳的地方,是塊山坡。
綠草茵茵,風景甚好,姜漓不知不覺往深走了去,碧素跟了一段,忙地提醒,「娘娘,這地方咱又不熟,怕有蟲蛇,咱們還是出去吧。」
姜漓道了聲,「好。」
腳底卻是踩到了一株野草,黏在那鞋底,姜漓彎下身子撥了撥,「走吧。」
午膳後,理應接著出發。
前頭的隊伍卻是遲遲不動。
姜漓問了碧素,碧素回去打探了回來,同姜漓道,「文王到了。」
文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皆是朱皇后所出。
皇上登基後,太上皇便在長安圈了一塊地,封為文王府,這個時候才趕上隊伍,聽說是前段日子去外地辦差事,昨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