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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之遙並沒有離開公開這段錄音。
而是將這段錄音發給了許若彤的父親許立輝,打算以它作為量刑的籌碼。
只要許家不那麼咄咄逼人咬死了他,能少判幾年是幾年。
許立輝是個要面子的男人,聽到錄音之後,立刻聯繫了殷之遙,答應只要她銷毀錄音,謝淵的事情他可以不再追究。
為父母者,總是為著自己的子女考慮打算的。
這段錄音,絕對是許若彤光明前途的污點,哪怕不能作為證供,但網絡輿論又豈是好惹的,如果東窗事發,肯定會影響她的未來。
跟許立輝談好條件之後,殷之遙去探視了謝淵。
自那次不歡而散之後,倆人便沒有見過面。
謝淵瘦了很多,甚至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下頜尖了很多,唇上有些起皮,眼神很深,卻也很蒼白,再也找不到當年那種少年戾氣之感。
看到殷之遙,謝淵平靜無瀾的眼中才算稍稍有了點光澤,卻冷笑著說:「不是斷絕關係了?來幹什麼,看我笑話?」
殷之遙是恨他對父親做的事情,但是這幾年相依為命的患難之情,無法讓她對他徹底狠下心來,不聞不問。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已經把謝淵當成了如父如兄一樣的人。
殷之遙錄音的事情告訴了謝淵,聽到她有錄音,謝淵眼神里忽然有了光亮,手緊緊趴著玻璃窗,因為用力,指腹按出了白色。
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當殷之遙說出,準備用錄音跟許家換取他減刑的時候,謝淵終於坐不住,猛地站起身,銬住的雙手用力地拍打著隔離窗,眼神狠烈地望著她――
「你不能這樣做!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殷之遙被他嚇得後退兩步,然後看著預警按住了他,用力將他制服。
「我可以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
殷之遙眼睛有些紅,卻仍舊保持著平靜:「錄音不能作為翻案的證據,但是可以讓許家不再追究你做的事。」
說完,她轉身離開。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
「想讓我減刑是吧!老子出來第一個找你!你等著!老子弄死你!」
「殷之遙,你回來!你給老子回來!」
殷之遙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沒有轉身。
晚上,殷之遙給程妄發了一條簡訊,問他在應該做的事和想做的事中,他會選擇哪一個。
因為許家下了血本,在網絡上全面封鎖信息,程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他回了信息――
「我會選應該做的事。」
殷之遙並不意外他會這樣選,一直以來,他都在做應該做的事。
不過很快,屏幕再度亮了起來,程妄發來了一段語音消息,殷之遙點開傾聽。
他的聲音帶了慵懶的調子,她甚至能想像出此刻他上揚的嘴角:「如果問我這句話的人,是我的女朋友。我大概會建議她聽聽自己的聲音,選她想做的事。」
殷之遙想了想,也按下說話鍵:「為什麼是女朋友?」
「因為我不能保證其他人的人生,所以不會隨便給出意見。但如果是女朋友,我會幫她承擔任何選擇的代價。」
她的心驀然空了一下,笑著打下幾個字:「哥哥,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吧」
第39章 塵埃(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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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殷之遙夢到了父親。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夢到殷晉澤了,夢境是小時候,殷晉澤嚴厲地管教犯了錯誤的她。
在殷之遙的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