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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山雨欲來

姬婉被宮人引著進了紫宸宮，姬妏正坐在大殿上首批閱奏摺，聽著宮人稟報，讓人宣了姬婉進來。

姬婉跪下行禮，姬妏忙讓人將她扶起賜座。姬妏放下手中硃筆，對姬婉道：&ldo;近來身體可好些？&rdo;

姬婉笑道：&ldo;讓皇姐掛念了。不過是這幾日裡下了雨，身上的老毛病又有些犯了。&rdo;

姬婉早年同姬妏一起征戰沙場，幾次死裡逃生，後來在幫姬妏奪位時被隱太女的人刺傷腹部，傷了子脈，直到現在也沒有子女，姬妏每每想起，便覺愧疚不已，因而對姬婉也更加親厚。一眾姐妹之中，除了一些跟隨隱太女謀逆之人被盡數除去，也只有姬婉還留在長安城中。

姬婉卻從不在意，只在姬妏傷懷時，還要勸上一句，&ldo;皇姐有五位王女，便也是婉的孩子。&rdo;

姬妏同她道著家常，&ldo;今年過得可真快，不過這春日裡倒也奇怪，明明已經四月了，卻還時常有冷意，連往年鮮少見的雨，也隔三差五下上一陣。倒像是個&l;多事之秋&r;了。&rdo;

姬婉知道姬妏召她必定不是閒話這般簡單，因而問道：&ldo;皇姐，可是有煩心事？&rdo;

姬妏也不瞞她，&ldo;朕總覺得心裡不安穩，且不說朝中風雲突變，不能有一點馬虎，就是鄰國大燕，何嘗不是對我大周虎視眈眈。&rdo;

做皇帝哪有這麼簡單，更何況要做的是一個好皇帝。姬婉道：&ldo;朝中的事，皇姐不必憂慮，有幾位王女在，這江山就穩固了一半。至於大燕，慕容氏同我大周這麼多年打了多少仗，也並沒討了什麼好去。更何況，我聽說，如今大燕皇室里亂的很，太女又荒淫無度，將來如何，且待觀之？&rdo;

姬妏卻道：&ldo;阿婉，你知道嗎，這些年，朕常常夢見那些死去的人，每一個都想帶朕走，包括隱太女。朕的這些女兒里，各個不同。朕遲遲不設立太女，就是怕她們同朕當年一樣，離不開姐妹相殘的命運。&rdo;

在活著的人里，姬婉對當年之事最是了解，當年姬妏受到怎樣的冷遇她不是不知，除掉隱太女等人背後是多少隱忍。&ldo;皇姐，今時不同往日，幾個孩子的品性也定然不會如此。&rdo;

姬妏揉了揉太陽穴，&ldo;她們大概做過的事都有什麼，朕清楚地很。&rdo;正因為清楚，才覺得寒心。

姬婉也不好再勸，只道：&ldo;皇姐還是保重身子要緊。&rdo;

姬妏坐直身體，&ldo;朕今日找你來，還有一事。&rdo;

&ldo;皇姐請講。&rdo;

&ldo;朕收到一密折，裡面彈劾了一人，稱此人在所轄之地里私吞交往國庫的稅銀，還有賣官一事。朕當即便著人查了入國庫的帳目，卻並無疏漏，只是近來國庫空虛，此事絕非小事。&rdo;姬妏的臉色有些凝重。

姬婉一聽也大為驚訝，&ldo;自從高祖年間，便對這種事明令禁止，更是以酷刑相施，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rdo;

姬妏看著她道：&ldo;此事真偽尚有待辨明，但若是不徹查一番，朕也不能放心。只是這查案之人卻是難選，若是一不小心打草驚蛇，只怕以後更難抓住這些人的把柄，對我大周便是貽害無窮。&rdo;

&ldo;皇姐說的到底是誰？&rdo;

&ldo;洛陽大都督曹津。&rdo;

姬婉一愣，&ldo;曹津？怎麼會，臣妹雖說沒有同此人打過交道，卻聽說這人甚是清廉。怎麼可能做出私吞稅銀這種事呢？&rdo;

姬妏卻把那道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