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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了個場景,這畫面看著會有點滑稽,這時候卻沒人能笑出來。
氣溫越來越低,他們什麼補給都沒有,這一哭哭得每個人心裡都像壓了座山,連工作人員眼眶都開始泛紅了。
「要不,趁著天色還早,還能看到一點路,我們直接徒步下山?」工作人員提議。
「不行。」貝奚寧馬上拒絕了,「天很快就要黑了,以我們的速度,肯定走不下去。而且,你應該很清楚,這雪山有很多危險的地方,我們就這樣走下去,會遇到什麼危險很難說。」
工作人員這時候也挺慌的,他其實也沒在這裡工作多久,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們一直不上來怎麼辦?如果不是纜車壞了,是出了別的意外怎麼辦?」
「不管是什麼意外,我都相信我們的人不會扔下我們不管。」貝奚寧態度很堅決,「相比現在抹黑徒步下山的危險,我寧願待在這裡,我相信一定會有人上來。」
工作人員其實也不怎麼堅定,轉頭去看喬鄺。
喬鄺想了想,說:「我贊成貝貝的決定。」
工作人員便也不說話了,助理哭得更大聲。
「你別哭,我給你講個故事。」貝奚寧被他哭得頭疼。
助理抽泣著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故事?」
貝奚寧還是很輕鬆的語調:「反正都要死了,死前聽個故事,黃泉路上也沒那麼寂寞,不是很好嗎?」
助理:「……」
「你們距離死亡最近是什麼時候?」貝奚寧不再管他,問其他人。
「就這次了。」喬鄺說。
工作人員沒吭聲,這時候談這個問題,不是徒增恐慌嗎?
「我不是。」貝奚寧笑著道,「我小時候,大概六七歲吧,有一次掉進了河裡。那條河在村子外,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
她故意停下來,喬鄺忍不住問:「後來呢?」
「我發現只要不掙扎不亂動,我就不會沉下去。當時河面上有根水管,是村民用來取水的,但是不能承力。我就攀著水管,不讓自己被捲入更深的地方。然後,教那個孩子唱歌。」
「唱歌?唱什麼歌?」哭泣的助理也不禁停下來,奇怪地問。
「貝貝掉水裡了,貝貝快淹死了……」
「……」
「那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只會學別人說話。我唱了好多遍,他終於跟著唱。他在河邊看了我好久,才回到村子裡,可能被洗腦了,一直在唱。」
「然後村民聽到就來救了你?」
「對。我在水裡泡了好幾個小時後,終於得救了。」貝奚寧看著他們,微微笑著,明明很淡定,語氣和表情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遇到任何困境,都不要放棄希望,更不要做無用功,贏家永遠是活到最後的人。」
很多時候,道理都明白,但真正要做到很難。大人掉進水裡可能都會忍不住慌亂掙扎,貝奚寧六七歲的時候就能鎮定地在水裡待幾個小時,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她這個故事,無疑帶給了在場眾人一點希望。
可能是相信貝奚寧的判斷,也可能是感覺她運氣不錯,反正大家都沒那麼慌了。
剛才哭泣的助理也冷靜下來,垂著腦袋說:「我不哭了,保留體力。」
貝奚寧拍拍他的肩,在原地走動,不讓自己凍僵,順便朝下張望:「多大點事,你把生命想得太脆弱了,這裡有擋風的屋子,就算我們住一晚也凍不死……快看,是有人上來了嗎?」
幾人一瞬間像被打了雞血,「騰」一下就站了起來,迫不及待朝下望去。
他們上來的索道上,有一個黑點在朝山上移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