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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和人分享的床要分給另一個人一半,他可以;
她身上的香氣,他可以;
她不斷向他挨過來的身子,他可以!
刀山火海都敢闖的原小七郎,豈會如此沒見過世面?若世上真有另一個時間,他想讓自己夢中那個原霽看看——不就是一個小女郎,何以那般失魂落魄、追又復追?
既然娶到了,就不用在意了。
—
像關幼萱篤定自己會夢到原霽那樣,新婚之夜,睡在讓自己安心的小郎君身畔,關幼萱做夢了。
這個夢,和她以為的不同。
她曾以為自己來涼州前做的那個夢結局,是原霽死了。那個夢指引她來找原霽,指引她來改變他的命運,來找他報恩。
但關幼萱今晚做的夢,是第一次那個夢的後續——
戰火燎原,滿城殘垣。
快要戰死的原少將軍靠著關幼萱的鼓勵,和她一起躲藏,撐過了那一晚。他沒有哄騙她,第二天下午,就有援軍前來,他們得救了。
夢中的少年將軍與援軍吩咐兩句後,倉促包紮一下傷勢,就領著關幼萱出城,帶她去找她阿父和師兄。他撐著那口氣,只有將關幼萱交到她阿父手裡,他才能放心忙自己的事。
夢中那條少年將軍抱著女孩兒騎馬的蜿蜒山道,兩旁儘是死屍、草木被燒過的痕跡。關幼萱垂著眼不讓自己多看,而抱著她的人低聲:「有我在,別怕。」
「阿父!師兄!」
原霽帶著關幼萱,二人不知行了多遠,才在山道上找到向回城方向趕的關玉林和裴象先。一夜逃難,半日憂心,關幼萱雪白面上髒兮兮的,她抓著原霽的手臂,興奮地向親人揮手。
關玉林見到女兒,何其後怕又開心:「萱萱!小丫頭片子!阿父就知道你這般機靈,即使走散了也不會出事的。乖丫頭……」
關玉林年過半百,緊緊抱住跳下馬向自己跑來的女兒,禁不住落淚哽咽。他無數次後悔自己應該看緊萱萱,不讓她和自己走散……即便她平安歸來,心中的懼怕仍讓他渾身發抖。
關幼萱亦哽咽連連。
只有裴象先,看向那下了馬、面朝他們的原霽。
裴象先字句清晰的:「原家七郎。」
聽聞這個稱呼,撲在自己父親懷中哭泣的關幼萱吃驚地回頭,向那滿面髒污的少年將軍看去。她與他逃難一晚,相偎一晚,到今日,她才知道他是誰。
關玉林這才看到原霽。
他眼神倏的變了。
關玉林沉聲:「你便是在妙儀出事後,和萱萱定了親、卻不肯娶我們萱萱過門的原家七郎。多年不見,你做將軍了。」
關玉林隱怒:「你用這種方式報復關家!萱萱何其無辜!」
原霽平靜地看著他們。
裴象先對關幼萱柔聲:「萱萱不記得他了麼?當年你還小時,你妙儀堂姐剛剛嫁原家二郎的時候,這位原七郎曾追著你玩,送你禮物。我們回姑蘇的時候,他又送你匕首,讓你等著他。」
夢中的關幼萱,比現實中的關幼萱,大約大了幾歲。
她依然是一個小淑女的樣子,但她分明成熟懂事了更多。她呆呆地看著原霽,看著這個眼角下有兩道刀疤的少年將軍。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說「我的未婚妻叫關幼萱」。
夢中的關幼萱仰著臉,問原霽:「你會娶我麼?我們有婚約,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關玉林緊張地攔住女兒,語氣生硬:「萱萱,不要與此人這般說話!他雖然救了你,但他與你定下婚約,兩三年都不娶你過門。他分明是恨著我們……」
裴象先在旁同樣客氣地對原霽點頭:「不瞞七郎,小師妹不知道,但我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