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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若想見到他,只消去街上問一問百姓們看到小七郎去哪裡了,原霽的行跡便會暴露無遺。
可是關幼萱不想見他。
關幼萱自我唾棄地抱著膝蓋在床上反省,怨自己昨晚為什麼要好奇地喝酒。她記得喝醉後的所有事,記得原霽是怎麼笑嘻嘻地抱她,誘拐她說「我愛你」的。
哎,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呀?夢裡他明確說不喜歡,現實里他又好像和她玩得很好。
可是關幼萱第一次做夢後,拿著原霽的畫像去涼州找這個人,她真的找到了原霽……這些都讓關幼萱覺得夢是真的。
夢是真的話,他就是不喜歡她呀。她都嫁錯了人,不應該撥亂反正麼?
可是……關幼萱咬唇,時而想到自己在祠堂上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時而想到自己出嫁那晚見到的浴血歸來的原霽和將士們。她一會兒想他坐在牆角下喝悶酒,一會兒想到他在漆天大雨下走向她。
那一身血的人,問她:「你還要不要我。」
「小七夫人,該洗漱了。」外頭姆媽溫柔地跟關幼萱打招呼,「您阿父要離開涼州了,今日要來府中看您。府上備了宴送老丈人,小七夫人自己可不要遲到呀。」
關幼萱聽到這裡,更糾結了——阿父他們都要走了,自己還沒想清楚。
原霽今日並沒有去軍營。他的老丈人要來府上參宴,宴後就要告別涼州,回返姑蘇。原霽當然要好好地在老丈人面前表現一下。
他心中覺得自己總是在關幼萱父親面前鬧笑話,讓她阿父很看不上他。
小七郎暗自省神,提醒自己這次不要鬧笑話。
原霽練完武后,便隨意爬上一屋頂。昨晚沒睡好,他現在便躺在屋檐上曬太陽補覺,他的大鷹在他身邊踱步。一會兒,閉著眼的原霽耳朵一動,聽到了下面細綿的腳步聲。輕輕柔柔,走在棉花上一樣……原霽心中一動。
果然,下一刻他聽到了來自下方的關幼萱的嗓音:「十步!」
「十步」振振翅膀,從屋檐上飛下,落到關幼萱面前。關幼萱眼眸彎彎,她伸掌來托這隻大鷹。但十步越來越懂事,它怕壓到關幼萱,腳爪子只意思性地在她手上踮了下,便重新虛浮在她面前。
關幼萱:「哇,十步,你越來越聰明了。你早上想吃什麼呀?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十步」嘯一聲,著急地拍翅膀向上飛,飛向屋檐。它站在屋檐檐口衝著關幼萱叫,想提醒關幼萱,它的主人就在這裡。它圍著關幼萱飛,又飛到扶梯前,提醒關幼萱爬梯子。
平躺在屋頂上的原霽唇角翹起,他眼睛並沒有睜開,甚至連躺的姿勢都沒有換一下。
少年手指一彈,一道勁風就襲向那隻肥鳥。「十步」尖嘯一聲,被原霽從屋頂打了下去。它倒栽蔥一般噗通摔下去,關幼萱吃驚地張手來接。
關幼萱:「十步,你不會飛了麼?」
十步:「……」
「十步」不摻和兩個人的遊戲了,它鬱鬱寡歡地落下,低頭吃食物。關幼萱耐心地給他梳理毛髮,夸它:「你是我見過羽毛最漂亮的大鷹了。又黑又亮,像黑墨水,畫上去的一樣。你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雌鳥喜歡你吧?」
「十步」洋洋得意地挺胸脯,尖喙一翹,眼睛朝天。
與他主人一模一樣。
關幼萱烏眸噙笑,忍不住撲哧一聲。
關玉林在裴象先的陪伴下來到原府,第一時間自然去見女兒和女婿。府中僕從說小夫妻二人一起去玩了,關玉林一愣——
聽上去小夫妻二人關係不錯啊。
裴象先笑:「小孩子心性不定。我們並不是要拆人家姻緣,不過是隨緣罷了。只要小師妹過得好。」
關玉林神情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