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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問:「是因為沒有筆墨書案麼?」
原霽反問她:「那你是覺得這樣對我旁人都會誇你賢惠,才非要在這裡陪我的麼?」
關幼萱震驚:「……」
小狼崽,嘴巴真壞。
原霽不吃,關幼萱只好自己慢騰騰地吃了包子。她跪得膝蓋疼,便乾脆靠著他,抱膝坐在旁邊陪他。
二人各自別著勁,都堅持自己的做法,不理會對方。
只是關幼萱揉著自己膝蓋,時不時羨慕地看一眼被她靠著的原霽:她只在這裡坐一會兒,便不舒服,他卻跪得那麼直,姿態都不換一下。他明明身上全是傷,可他臉色紅潤,氣息綿長,根本看不出來。
關幼萱掩口,打個噴嚏。
原霽俯眼來。
他目光與她抬起的眼珠對上。
原霽板著臉:「還不走?」
關幼萱搖頭。
她堅持:「別人家夫妻,有福共享有難同當的。」
原霽:「我們可以『大難臨頭各自飛』呀!我完全不介意呀!」
關幼萱驚呆了:「我介意!我、我才不會……阿嚏!」
原霽伸手便拂開她遮遮掩掩的手,手指搭在她腮畔上,抬起她的臉。關幼萱覺得丟臉萬分,不想自己鼻水兒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可他力氣那麼大,她確實反抗不了……小女郎嗚咽一聲,撲過去抱住他的腰,臉埋入了他懷中。
原霽一怔。
緊接著,他感受到她在懷裡的發抖。
原霽沉默片刻,咳嗽一聲:「我們回房吧。」
關幼萱:「啊?」
原霽抬頭望天:「我二哥說讓我去書房抄書的,我只是之前覺得沒必要……其實抄書就抄書吧,寫幾個字而已,沒什麼。」
關幼萱望他仰起的下巴片刻,輕輕地貼過去蹭一蹭:「夫君,你待我真好。」
二人進了書房,關幼萱殷勤地端來筆墨紙硯。她坐在原霽旁邊,見他苦大仇深地盯著書,半天不肯動筆。
關幼萱善解人意,知道他與他父親之間有矛盾,便乖巧道:「夫君,這書上好多字跡不清楚,我先幫你整理謄寫一遍,你再抄好不好?」
原霽煩悶地抓了抓頭髮。
關幼萱一邊抄書,一邊偷看旁邊轉著狼毫玩的少年。關幼萱好奇:「夫君,你與公公到底什麼矛盾呀?為什麼你那麼討厭他,他待你不好麼?」
原霽沉靜。
許久,原霽才答:「不,他待我挺好的。甚至可以說……非常好。如果不是我後來知道我母親是被迫的,我一直會覺得我是他最喜歡的兒子。雖然蔣墨才是他的長子,但是我小時候,他只跟我玩,去哪裡都帶著我……」
原霽迷惘:「萱萱,你說有人怎會壞的如此,像是精神錯亂一般,前後行徑如此不一致?」
當原霽和關幼萱被關在原家抄書時,千里之外的關外,蔣墨扮作漠狄人,非常嫻熟地混在漠狄人的集市間。
他尋找著機會,跟人打聽一種植物:「世上是否有一種植物,可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人精神渙散,記憶混亂。要過很多年,記憶才會一點點恢復?」
他扮作的漠狄人,分外不好意思:「我也從未見過這種植物,只是我父親過世,我母親悲痛欲絕。為了讓我母親好受一些,我想幫我母親織一段假的記憶……」
只是可惜,被蔣墨詢問的漠狄人都搖頭回答不知。
漠狄如今在忙著和涼州大戰,漠狄王四處募兵,需求比往年多很多。漠狄人苦頓萬分,人人想著戰爭,街市間討論的也都是「涼州軍會不會打贏我們」這樣的問題,誰有空關心什麼花花草草。
立在陌生的異族人間,蔣墨垂下眼皮,撫摸下巴:按照原淮野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