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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瞥她一眼,關幼萱心跳砰一下, 臉霎時更紅。他卻沒說什麼, 真的聽話地背過了身。關幼萱便一邊盯著他的後背, 一邊一步步往旁邊挪。她漆黑眼珠亂轉,瞄準了出營子的方向。
關幼萱口上嬌聲:「我去換衣服了哦!」
原霽嗤笑一聲。
眼看自己一步步挪得離營帳門進了, 關幼萱再偷看一眼原霽那站得修長挺拔的背影。她抱著衣服盯著這幾步的距離, 毫不猶豫地向帳門方向跑去。
身後勁風襲來,關幼萱手指快挨到氈簾了,她人被一隻強勁的手臂從後攬住,一把被箍抱住。
原霽摟住她掙扎的小身段, 唇上揚笑, 低頭伸手捏一把她的臉。關幼萱又開始「哎呀」地叫,原霽笑:「傻不傻?跟我玩這手?給你十條腿,你也跑不過我。」
原霽自得:「我可是能赤著腳每天繞武威郡跑兩圈的人!」
關幼萱嘶一口氣。
她後知後覺自己的體力與原霽的差距有多遠……他一隻手臂摟抱著她,她就掙脫不了。
他的氣息灼灼罩來,關幼萱動彈不得, 卻被他摟得心慌意亂。她側過臉不讓他在她耳邊說話,她胡言亂語道:「我才不跟你比跑步!你有本事和我比作詩,比畫畫, 比、比……烹飪!」
原霽:「我不跟你比那些。我就要讓你穿衣服而已。」
關幼萱眼珠輕轉,眼波若流。在原霽看不到的地方, 她打著主意,嬌嬌柔柔地換了策略。她聲音比平時聲調更軟,是真的在撒嬌了:「我不要嘛。那衣裳好薄,我不好意思,我從來沒穿過那樣的。」
原霽耳朵一燙,驚得差點後退。
他強忍著自己投降的衝動,心裡惱江南女郎說話的聲調,也太矯情了。原霽紅了耳朵,心口發麻,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低聲:「你只穿給我看好不好?」
他腦中想像她的樣子,只覺得血液都開始熱了。
關幼萱仰臉。
原霽:「夫君難道沒有一點特權麼?」
關幼萱偏頭思量片刻,勉強點了頭同意。
原霽坐在案頭,裝模作樣地捧著一本兵書看。他心思不在書上,麻得僵硬的手指不斷地去端杯子喝酒。那酒越喝,他心口的血便越燥。他耳力何止非常人能比,整個涼州軍人,也找不到一個耳力比原家這個小七郎更好的。
於是原霽坐在這裡,便能聽到屏風裡頭oo細小的換衣聲音。
這裡不比府宅,沒有里三門外三門地隔斷聲音,只有一張屏風隔開里外,對於原霽來說,與不隔也沒區別。原霽開始後悔,開始掙扎。他坐這邊半晌,忍不住低聲沙啞:「好了沒有?」
裡頭嗚嗚咽咽:「還、還沒。」
原霽深吸口氣,閉目平復氣息,讓自己腦中去想戰局。但是一會兒,原霽忽然側過頭,向自己身後的屏風看去。屏風上影影綽綽倒映著一個身影,裊裊娜娜,被室中燭火拉長。
這樣的身段,比親眼見到,還要刺激。
原霽一剎那,就想到很多。例如很多個晚上,關幼萱睡著後不由自主地靠近自己,呼吸拂來;她微敞的中衣衣領下,白雪皚皚,清光起伏,對他這樣夜能視物的人,何其動人……
原霽怔怔看了半天后,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屏風口。他出神又掙扎,低著頭半天,忽然看到地上丟著一亮閃閃的物件……原霽低頭撿起,瞬時目中光亮得駭人。
關幼萱在屏風內煩惱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在衣衫外的小腰。這胡服真是不講道理,要她散下長發,用孔雀藍色的紗巾罩住;還要她戴上臂釧、腳上系鈴鐺,小衣只到胸下,長裙只裹腰下,那樣長的一段小腹與蠻腰,便都露在外頭。
關幼萱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