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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驍聽不見別的聲音,也不看不清別的畫面,只能看到這淡淡月光下,面前這人調笑著的臉。
怦怦——
有什麼東西快要從他胸膛跳出。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季驍手心不由自主地生出汗漬。
沈玉側著臉,仰起頭看向山間那一輪明月,迎著晚風,難得身心舒服地感嘆道:「月色真美。」
她說:「這地方,與外面隔絕,幾日下來,還真有些讓人捨不得離開。」
這些天的相處和生活在季驍眼前快速閃過,他眼中一暗,應道:「是啊。」
捨不得。
這三個字,緊緊地揪緊了他的心臟。
——怎麼著,跟兄弟說說,你是愛慕你那個師姐,被拒絕了?
木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蕩。
大概是對方說出這句話之後,他連反駁或是辯解的心思都沒有,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可是。他怎麼敢說。
他甚至什麼都不是,什麼也沒有。
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個沒有修為,靠著師姐才入門的弱小的外門弟子。
季驍五指緊扣在掌心。
某種欲望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他側頭看著沈玉,在腦海中悄然寫下一步步……
沈玉敏銳地扭過頭:「季師弟,你在想什麼?」
季驍低下頭說:「師姐,時候不早,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沈玉狐疑地掃過他臉上的表情,並未發現什麼,大概是自己的錯覺。
白異犬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腿,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在她腿邊蹭了蹭,吸引她的注意力。
「師弟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沈玉說著,在附近的草地上就近坐了下來說,「我就不回去了。」
季驍抬頭看著她,跟著在一旁坐下:「是因為晚上會做噩夢嗎?」
沈玉:「嗯。不如在這看看風景。」
季驍說:「那我也來陪師姐。」
周遭頓時安靜下來,季驍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判決。
一張厚實的被褥突然蓋在他身上。
「晚上會著涼。」
沈玉笑了下說:「師弟你要是困了,不嫌棄就蓋著睡吧。」
夜間的山林很靜謐。
很快,季驍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他想撐著,卻在沈玉的一聲「睡吧」中放鬆下來,閉上眼抱著膝蓋睡了,那被子還被他下意識分出一半,披在沈玉身上。
沈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輕輕地把被子給他蓋好,調整了睡姿。難得有一絲動容。
然而一到夜晚,閉上眼就能浮現的夢境,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她,無論是無名婆婆說得話,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不能一直待在天雲宗這個舒適區里。
一人一狗就在她兩邊淺淺地呼吸著熟睡。
沈玉看著遠處的天邊,心想,她一定得在離開宗門前,讓季驍能有自保的能力。
·
翌日。
六人被眾妖修送到一個長滿青草的平地上。
離開前,木伽送了他們一個消息:「萬獸林里一株百年難得一見的毒草開了花,被妖獸染上將毒粉帶了出來,之後又有幾個大型妖獸空中飛過時將毒粉吹動,扇得到處都是,才惹得這萬獸林空氣里都是那種毒粉,讓許多妖獸發狂。」
萬獸林妖獸發狂一事,妖修們也都很擔憂,徹夜的派出人查探,竟然真的在前幾日發現了一些線索,再有無名婆婆補充的幾句話,這會兒便將這消息送與他們,也是為了外界能知曉此事,能儘快處理好,免得有更多的人闖入。
至於被關在牢里的御獸門弟子,他們也沒有真正用刑,只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