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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膽戰心驚的站在門口。
葉庭一言不發。
程風從樓梯上下來,「不是,怎麼一個大活人,會好端端的消失不見?」
他左右轉了幾圈,「更何況,他腿腳不便,怎麼下得樓。」
缺心眼的程少爺在正事面前還是很靠譜的,最起碼智商在線了。
管家雙手按著龍頭拐杖,低著頭,聲音像沙啞的舊磁帶。
他說:「是我疏忽,我只顧著面試那些新人,忽略了蘇少爺。」
「是嗎?」葉庭皺著眉,深眸冷光一閃而過,「在此之前,你給他說了什麼?」
他毋庸置疑的語氣讓管家愣住了,「蘇晨的性格,不會無故離開。」
他咬著聲音問道:「你給他說了什麼?」
最後一抹餘暉消散,氣溫降得很快,林紀年冷的打顫。
他在半冷半熱間思考,自己是發熱了。
他口渴的厲害,很想起床倒一杯水,但這房間別說熱水,連個能用的杯子都沒有。
林紀年又在昏昏沉沉間睡了過去。
他又陷入夢境裡。
他看見蘇晨被一個滿臉酒氣的人拽住,他的胳膊高高抬起,卻被一個高個子的穿校服的少年拽住。
那個少年一揮拳落了下來,落在男人浮腫的臉上。
夢反反覆覆,都是些往事。
等到林紀年再清醒的時候,天色大亮。
他掙扎的坐起身來,只覺得全身酸軟。
1984打破寂靜說:「睡得好嗎?宿主。」
林紀年很少生病。
就算生病,也很少有這麼軟弱的時候。
他嗓子沙啞,愣了很久才說出一完整的句話。
他說:「把我的背包遞過來。」
他實在不願意動彈。
1984並不能實體化,只能控制物體的數據,根據數據值的變化而空間移動。
他再一次貼心的問道:「您要吃東西嗎?」
林紀年打開那本筆記本,回答:「暫時不需要。」
他走的時候,把它拿了出來,一同帶出來的,還有那張高中的畢業照片。
六月十九日。
他腕上有一塊傷,刀割的。
六月二十三日。
我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打了那個滿臉酒氣的男人。
他說那是他父親。
七月初四
音樂老師辭職了,琴房再也沒有音樂傳出來,他再也沒有笑過。
七月二十八
從家裡搬出來了。
掙錢買鋼琴。
八月十五日。
他似乎更消沉了,也瘦了,看他樣子有些心疼,
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八月十九。
鋼琴買到了。
明天是他的生日。
筆記本到這裡戛然而止。
裡面的內容也並不像小女孩那樣,記錄自己細膩的心思。
反而內容冷冰冰的,像葉庭本人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的話,卻讓林紀年心中一痛。
從來沒有什麼白月光。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
1984也看到日記內容,問道:「那……宿主,咱們還回去嗎?」
林紀年啞著聲音說:「自己跑出來的,哪裡有再獨自回去的道理。」
他不要面子的嗎?
1984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林紀年除了有些頭暈腦脹,這會兒心情出奇的好,他補充道:「再晾他幾天,誰讓他前幾天講話這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