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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韞瞥過那三套和紅色皆不沾邊的衣裳,根本沒心思挑選,斂眸道:「隨意吧。」
她坐到銅鏡前,細膩的手腕只戴了一支水光十足的玉鐲,時秋猶豫了會兒,取出了個錦盒,問向周韞:「主子?」
錦盒打開,其中放著的是傅昀之前送來的那支步搖,其中藏著些赤紅的琉璃玉。
周韞眸光稍凝,她去看銅鏡中的自己,與往日的她相差甚大。
時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雖是正妃,但主子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若太過避其鋒芒,反倒容易叫人看輕了。」
周韞斂眸沒說話,卻是任由她將步搖戴上。
待一切收拾好,也將要快至辰時,往日這時,周韞才將將要醒,她將不虞藏進心中,微抿唇,朝正院而去。
周韞來得不算早,正院前,有婢女看守著,遠遠瞧見她,就忙進去通稟,她剛行至,就有人領著她進去。
珠簾掀開,洛秋時以及府中旁人皆已到齊了。
周韞進來時,房中聲音一頓,靜了下來,她眸子掃了一圈,裝模作樣地輕哼:「怎得還有人未到?」
那副模樣,好似這不是在正院,而是在她錦和苑一般。
洛秋時抬頭看向她,還未說話,就聽劉氏嬌憨笑著說:「徐姐姐身子不適,剛派人過來告假了。」
周韞剛坐好,聽言,眉梢輕挑了挑,呵道:
「徐氏有孕,是要比我們金貴些。」
話音甫落,房中又靜了些,這話周韞敢說,但誰人敢應?
同為側妃的洛秋時也沒說話,她若應,該接些什麼?
說徐氏不金貴?她腹中可是揣著大津朝唯一的皇孫。
說她當真金貴,豈不是將自己也貶低了去?
洛秋時沒那毛病,自不會接話,捏著帕子抿了口茶水,抬眸再看周韞時,沒忍住,眸子中掠過一絲冷意。
婢女上了茶水,周韞只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似有些嫌棄,連碰都不願碰一下。
這番作態,叫對面洛秋時眉梢的嬌俏褪得一乾二淨。
周韞看不上眼的東西,她倒是品了一口又一口,無聲地被打了臉。
稍頓,洛秋時臉上透著笑,似不解地問:
「姐姐怎得不用茶水?可是不喜歡?」
洛秋時眸中泛著涼意,上好的峨蕊貴茶,莫非還委屈了她不成?
話落,周韞就察覺到旁人皆朝她看來,還有幾道視線,來自於正院一旁候著的婢女。
周韞捏帕掩唇,渾不在意她話中之意,只道:
「妹妹何話,本妃不過是喝慣了白銀針罷了。」
她彎著眸,徐徐看向洛秋時,唇角微勾,說不出得明媚姣揚。
洛秋時臉上的笑些許寡淡,隨手放下了杯盞。
喝慣了白銀針?
且不說白銀針的名貴,單只是御茶二字,就不得旁人可有,偏生她還說了個「慣」字。
是生怕旁人不知曉她有個好姑姑嗎!
劉氏覷見她似有些難堪,剛欲打個和面,就聽見些許珠簾的動靜,她頓時斂了斂情緒,低垂下頭。
莊宜穗著一身深紅色褶裙,端莊大氣,被人扶著出來。
周韞只覷了眼她身側的傅昀,就只能和旁人一同起身行禮,屈膝、躬身、低頭:「妾身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
周韞垂著頭,手放於一側,標準的請安躬身禮數,她眸子有些失神,待聽見莊宜穗那句:「眾姐妹,起身吧。」
她堪堪回神,斂盡情緒,眉梢透著淺笑,叫旁人看不出她一絲情緒,被人扶著站起了身。
倏地,她抬起眸,恰好接住傅昀的視線。
只一頓,周韞就垂了眸,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