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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每次一見周韞,她就知曉,不是這樣的。
爺對周韞,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耐心,即使她犯了錯,他也可視而不見,甚至為其遮掩。
可這份殊榮,周韞憑甚擔得?
莊宜穗想不通,周韞不過比她早進府兩月,就這般不同?
洛秋時見她有些發愣,心中擰了擰眉,扯了下她的衣袖,低聲說:「姐姐,快和爺認個錯!」
時春趁這個機會,將薑湯遞給周韞,周韞摸了摸湯碗,見其都快些涼,也不再作。
有何事能比她身子重要?
她不緊不慢地抿著薑湯,聽到洛秋時的話,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吐出一句:「姐姐都不想要這後院管理權,洛側妃著甚急。」
洛秋時對她抿出一抹笑,眸色有些涼:
「姐姐不過一時失言,周姐姐哪可當真。」
周韞自然不在意,若王妃管家權被取,這府中還有誰壓得住她?
但洛秋時可不想在周韞手底下討日子。
倒不是說她太看得起周韞,只是周韞太過任性,有時根本猜不到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而且她做事,素來喜歡給人沒臉。
偏生她們這些世家女,最在乎的就是那層臉面。
就像是今日,本是盧氏的錯,周韞哪怕什麼都不做,她只要哭上兩句,擱何府上,皆是她站理。
可是,偏生她受不得一絲委屈,叫盧氏如今只剩了一口氣,爺再心疼她,又如何好再罰盧氏?
也就是自家爺這般偏疼她的,擱旁府,恐是會對她心疼皆消,還要怨她張揚歹毒,哪裡還會這般哄著她喝藥。
周韞一碗薑湯喝下,外間又端了湯藥進來,經此一打斷,莊宜穗終於回過神,她捏了捏帕子,忍下那絲委屈,服下身子,低聲道:「是妾身失言,望爺見諒。」
傅昀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眼藏著委屈的模樣,有些不耐地移開視線。
他將後院交給她,是因規矩。
可她若管不好,他自是會收回來。
忽地,低頭喝藥的周韞輕一抬頭,不緊不慢地出聲:「爺,王妃既不過是失言,不妨諒她一次。」
她話音中還透著些許淚意,但旁人皆沒在乎這些。
方才還和莊宜穗啐聲的人,忽然替莊宜穗求情,叫滿屋的人皆是驚呆,就連傅昀都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周韞對王妃有多不喜,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今兒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不落井下石就算了,還會替莊宜穗求情?
周韞被那一眼看得心中倏然生了一股子氣,若非洛秋時等人還在這兒,她必要啐傅昀一句。
她是鬧騰,也不愛講理。
可現在拿了莊宜穗的管家權,對她有好有壞,如今她本就掌著一部分權利,也不想去接屬於莊宜穗的那份。
因為燙手,又堪麻煩。
而且,即使不出府門,她也知曉近日朝堂有些亂意,連周府傳家書時,都叫她近日安分些。
既是這般,爺本就掌兵權,莊宜穗的祖父又身為閣老,在文官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個時候沒必要給莊宜穗沒臉。
周韞眸色輕閃,非是她不想要完整的管家權,但此時萬萬沒有必要,待日後,若是爺真能……
屆時再說所謂管家權一事,也不遲,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傅昀不知周韞在想些什麼,畢竟沒有何後院女子會想得那麼遠。
他本就沒成想會收了莊宜穗的管家權,聽言,也不過沉聲說了一句:「都出去。」
這也是翻過管家權一事不談了。
倏地,周韞一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