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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應對客人層出不窮、花樣百出的要求。
青灰色的厚重地毯吸住鞋子與其接觸後發生的噪聲,酒店剛開業不足一年,一切都沿用著集團先前的章程。譬如每日三次吸塵、每十五天一次的清洗以及三個清洗周期後的徹底清潔。
燈光柔和,鳳尾竹和觀音竹綠濃欲滴,走廊牆壁上按照固定的比例懸掛著大面積色塊的簡約畫,接連一個月居住在酒店中,白梔熟悉到能夠準確地在腦海中勾勒出每一個色塊的輪廓。
等電梯的空隙中,一人拿著預訂單匆匆走過,盛助理不經意間看到,側身與白梔聊天:「白經理,我下午聽說普珏資本有可能選擇咱們酒店開尾牙宴,到時候顧先生也會來……是真的嗎?」
沒有想到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白梔愣了愣,問:「你說普珏資本?顧維安?」
普珏資本由顧維安一手創辦,白梔雖然對金融圈一竅不通,也聽母親讚揚普珏發展之迅猛。
這也是當初母親選擇顧維安作為白梔聯姻目標的原因之一。
「是啊,聽說剛開業時,總經理想邀請顧先生過來,連著兩次邀請都失敗了,」盛助理感慨,「我之前見過顧先生一次,感覺他……有點凶。」
白梔很意外她會用「凶」這個字來形容顧維安。
坦白來言,顧維安對外形象一直溫和有禮,標準的紳士。
哦,他x時倒挺凶的。
盛助理還在努力回憶:「我還看到了顧先生的婚戒,比報導上漂亮多了。」
白梔下意識地摸摸藏在胸口內的戒指。
雖然兩人選擇隱婚,但顧維安從婚後就一直佩戴婚戒。
據聞那對戒指是顧維安聘請某著名設計師訂製的,獨一無二。白梔唯恐被人瞧出異樣,便用一根細細的鏈子穿著戒指戴。
白梔說:「或許是家裡訂的婚事。」
「也是,」盛助理說,「他太太真幸運。」
幸運的顧太太白梔並沒有對此評價。
婚後兩人將「表面夫妻」四個字做到極致,顧維安忙於事業,已經多日不曾回京。上次他難得回來一次,恰巧白梔正為客房管理的升級改革傷腦筋、那幾日也住在酒店。
等白梔休假,顧維安早已前往分公司視察,離開帝都。
白梔還沒去辦公室,就收到「貴客到訪緊急迎接」的通知。她踩著高跟鞋往電梯口走,冷不丁聽見抽菸室里的有幾個男人在笑著聊天。
「你們說白梔到底什麼來頭?」
「總部空降來的,說不定是哪位的小情人。沒資歷沒經驗,也就一張臉。」
「小情人?我怎麼聽說她已婚了?」
「原本那位子就該是趙經理的,哪裡輪的到她。趙經理這麼深的資歷,還得在她手下做副總。別說您了,我聽著都氣。」
「別別別,」趙青山笑,「我哪裡比得上白經理有門道?」
「什麼門道?要是客房部投訴率再上升,只怕白經理就該被辭了——」
男人們說笑著推開門,一看見外面的白梔,齊刷刷愣住。
背後議論還被人抓包,幾人面面相覷,唯獨客房部副經理趙青山,若無其事地和白梔打招呼:「白經理,晚上好啊。」
「不太好,」白梔笑吟吟地開口,「剛睡醒就聽見嘎嘎嘎的一堆老鴨子叫,八卦得讓人頭疼。」
被她這麼赤、裸裸地點出來,幾個人難免有些尷尬。
不過也不怎樣害怕——
畢竟現在流言中,白梔不過是某個高管的過氣情婦,被流放到這邊來。再有幾天,估計就會被掃地出門。
盛助理入職不久,也用一雙氣鼓鼓的眼睛看著那些人。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