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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做一件事?
裴渡想不明白,茫然對上她的目光,還沒開口,就見眼前的謝小姐抬起右手,往他所在的方向靠。
少女柔軟圓潤的指尖,緩緩撫上他側頸。
她的力道有如蜻蜓點水,輕柔得像是一陣風,自側頸往後,最終停在那道細長的傷口旁。
裴渡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一直沒動。
她低低笑了聲:「把這裡擦上藥吧。」
不等他回應,謝鏡辭便側了身子,從床邊的木柜上拿起儲物袋,伴隨白芒乍現,手中現出一個小巧玉瓶。
「這是天香膏,對外傷很有用。」
她笑意不變,目光凝在裴渡頸間:「那道傷在後面一些,你側一側頭。」
於是他乖乖側身。
裴渡身量高挑,木凳又比床鋪更高,即便他偏轉了角度,謝鏡辭軟綿綿靠坐在床上,要想往後頸上藥,也還是不太方便。
手指在泛了紅的皮膚上輕輕一觸,又很快挪開。
她的語氣一本正經,聲線是沒什麼氣力的軟:「我還是沒什麼力氣,恐怕沒辦法站起來……這樣子上藥,好像不太方便。」
[套路,都是套路。]
系統嘖嘖:[你明明已經恢復了大半體力,卻在這裡下套勾他。演技可以啊,不錯哦。]
這能怪她嗎!
謝鏡辭咬牙切齒,在心裡第無數次給它一拳。
系統給出的台詞和動作簡直不堪入目,每看一句話,她都要為自己被玷污的眼珠發出一聲痛哭。
按照霸總經典套路,餵藥必然是感情升溫的絕佳時刻。
期間曖曖昧昧醬醬釀釀,受到金絲雀無意的挑撥,霸總狼性覺醒、反客為主,一把將金絲雀撲在床頭,一番玩弄。
沒錯,如果按照最正統的劇本走,裴渡這會兒已經被她撲在了床頭。
可她能這麼玩嗎。
一旦當真那麼干,她的歡聲笑語將徹底變成音容宛在,七天之後再回來,說不定能趕上自己的頭七。
謝鏡辭要臉,只能一步步誘他上鉤。
裴渡哪會知曉人心險惡,聞言正色應她:「我可以低一些――」
謝鏡辭:「不如這樣,我們倆換個位置。」
這句話說得直白,他瞬間愣住。
「沒問題吧?」
偏生謝鏡辭似乎對此並不在意,順勢一動,竟然當真坐在床沿上,為他讓出一片空隙:「等擦完藥,我們就一起去村子裡看看。」
裴渡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了床。
他本是渾身僵硬地平躺,可謝小姐卻輕笑一聲,提醒他傷口都在身後,於是只得忍下羞意,把身體翻轉過來,變成趴伏的姿勢。
這個動作……有種不明緣由的羞恥。
尤其是當身體陷入被褥,涌動在四周的,儘是屬於謝小姐的香氣與熱量,他只要淺淺一呼吸,就能緊張到脊背僵硬。
因為背對著她,裴渡看不見謝鏡辭的動作,只能感受到一團細膩溫熱的柔軟掠過後頸,為他撫去雜亂的黑髮。
少年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胸腔里的震動清晰可辨。
然後在下一瞬,心跳陡然加快。
若是尋常的上藥,只需把藥膏塗抹在傷口就好,謝小姐的指尖卻輾轉片刻,兀地用力。
有股熱流順著她的指尖,經由條條經脈,被傳入他血肉之中。
……謝小姐在為他傳輸靈力。
屬於謝鏡辭的氣息宛如洪流,緩慢卻不由分說地湧入他體內,將裴渡的神識層層包裹,再勢如破竹深入其中。
這是帶了點侵略性的、霸道的進攻。
可當靈力散開,卻又溫柔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