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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傀儡點頭:「倘若分出太多人,正殿恐怕支撐不住――如今的清心陣脆弱不堪,能容納的外人,應該也只有兩個。」
「那就靠你們了!」
莫霄陽摩拳擦掌:「我們會拼命給你們爭取時間的!」
龍逍輕咳一聲:「倘若這次能出去,我會在雲京的醉陽樓設下大宴,諸位要是有興趣,都可前去慶祝一番。」
孟小汀兩眼發光:「醉陽樓?真的?」
「……唔。」
年輕的體修彆扭移開視線:「孟小姐也想去?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菜式?我能讓廚子多做一些……反正是順道。」
嘖嘖。
在楚箏的授意下,謝鏡辭與裴渡走了條不易察覺的小道。
妖魔邪祟嗅覺過人,其中厲害一些的,能輕而易舉發現修士的氣息。
好在莫霄陽的引魔香威力極大,常人雖然難以聞到,對於邪魔而言,卻是馥郁濃香的味道,情不自禁想要追尋。
天邊的影子一道接著一道,全是朝著正殿所在的方向。四周樹影婆娑,在幽寂夜裡,好似張牙舞爪的鬼影。
裴渡一直護在她身前,謝鏡辭瞧他一眼,有些侷促地摸摸鼻尖。
當時在小室里,她甫一見到裴渡兩眼通紅地掉眼淚,一顆心瞬間嘩啦啦碎開,也顧不得其它,對他講出了那樣直白的話。
如今想來,只覺得耳根發燙,哪怕僅僅和他單獨走在一起,都會覺得空氣變得莫名粘稠,仿佛藏了看不見的火,一下又一下燒在她心上。
……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了。
但心裡又有股迫不及待的念頭,想要知曉他的答覆。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時候。
謝鏡辭暫時收回心思,望向身旁的楚箏:「前輩,關於本體心魔,你還有零星的印象嗎?」
少年傀儡搖頭:「我只繼承了來到歸元仙府以後的部分記憶,據我猜測,心魔應該誕生於很早以前。」
謝鏡辭好奇:「會和雲水散仙凡人時期的經歷有關嗎?」
身為散修,這位性情古怪的大能可謂橫空出世,無人知曉她的來頭,關於雲水散仙從前的經歷,被腦補出了幾十上百份話本子。
楚箏頓了片刻。
「關於從前,我隱約記得……我有次離開歸元仙府,去了雲京城郊,給一座墳墓上香。」
他語氣無甚起伏:「墓碑上的人名為『周遠』,楚幽國人,死時八十二歲。」
「楚幽國?」
謝鏡辭一愣:「這應該是凡人界的國家。」
「無須過多猜測。」
楚箏腳步稍停,眸底罕見地溢了冷光:「你們二人若能將心魔擊敗,我便可一探究竟。」
他話音方落,在山林環合的蒼勁樹叢里,冷不防響起一聲笑。
這笑聲幽冷非常,帶了十足的不屑:「你何時發現了我?」
「如今本體受到魔氣侵蝕,心魔只會越來越強。」
楚箏語氣不改,真有幾分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與它交戰,恐怕會被魔氣所困,滋生屬於自己的心魔。」
謝鏡辭皺眉:「所以――」
「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讓一人上前迎戰;另一人進入前者的心魔境,將其破開。」
他道:「但凡任何一人有失誤,前者都會葬身此地,另一位,看運氣吧。」
謝鏡辭努力理清思緒。
也就是說,他們其中一個要拼了命地和邪魔硬剛,保護歸元仙府不至於破滅。
而另一個人……要竭力保護他。
這樣一來,無異於把性命全部託付給另一個人。
四周匯聚的魔氣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