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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長得粉妝玉砌,可是一張嘴,儼然市井裡的小賭棍一般油滑。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倒是激起了金世子的勝負之欲,順手摘了自己腰間配的一塊美玉腰墜問:「這個彩頭行嗎?」
香橋嫻熟地拿起玉佩衝著陽光,看了看成色,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說:「來吧!」
金世子原也沒當回事兒——這五子棋就是小孩的玩意,他還能下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可連輸了兩局之後,金廉元臉上的吊兒郎當漸漸收了起來,詫異地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小姑娘。
五子棋並沒有什麼高深的棋路,不過是五子連成一線,便定輸贏。
一般小孩子下個個來回,也就定出乾坤來了,可是是對面的小丫頭片子,愣是能將整個棋盤鋪的連成一片。
有時候他稍微懈怠一些,看得眼花了,便被她抽冷子擺下棋子,偷襲成功。等他收起輕慢之心,認真看時才發現,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心思狡詐,每走一步,便料想了隨後幾步,處心積慮地給他設陷阱,引著他落子呢!
可是就算他發現了,也不過是堅持的時間久一些,最後還是要著了她的道兒!
於是乎,桌子邊的彩頭便又多了玉環,金簪、零用花銷的銀錠子一類的。
最後世子爺身上再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彩頭時,香橋才心滿意足地收手,從自己堆砌彩頭的「小山」里挑揀了一番,單拎出那個曾經在乾龍寺認籌時,惹下風波的南珠芍藥荷包,遞還給了世子爺,故意撇嘴笑道:「這個我可不敢收,請世子爺留著吧。」
當時因為沈芳歇的刁難,世子爺的這個絕世荷包一時成為注目焦點,讓人難以忘記。
雖然不知這荷包是金廉元跟哪位千金的定情之物,不過世子爺這麼愛重地一直戴在身邊,必定還是熱乎的,她可沒那麼不識趣,要拿了世子爺心上人的絕世荷包。
世子爺冷笑了一聲,一雙濃目深眸狠狠瞪著她,卻沒伸手接,只說道:「願賭服輸,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喜歡,就拿剪子絞了!」
可到底是輸得鬱悶,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單媽媽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嘆氣,待世子爺走後,小聲道:「姑娘,你怎麼……還跟世子爺賭上彩頭了?這……這可像話?世子年輕,正是爺們兒要臉面的時候……您還是過去給賠個不是吧……」
香橋微微一笑:「世子守信,將東西還回去才打他的臉!」
不過她雖然看著是一臉欣喜地點數著贏來的彩頭,可是心裡卻惦記著慈寧王此刻不知在跟盛宣禾說著什麼……
在飲酒的宴客廳里,慈寧王正在跟盛宣禾推杯換盞,促膝長談。
王爺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要給田家的新女婿成培年下絆子,讓盛宣和尋找機會搶回複查鹽稅的的差事。
盛宣禾立刻無奈擺手,說自己犯了舊疾,每日腰痛不耐久坐,若真領了複查鹽稅的差事,事務繁累人,可真要了老命。
陛下體恤他這樣年歲大的臣子,他自當承受聖恩,何必再去逞能?
慈寧王聽出盛宣禾話里話外有推諉的意思,便冷哼的問盛宣禾,是否覺得皇后娘娘肚裡保准就是龍子,便不敢跟田家爭搶,想著騎在牆頭左右逢源?
「盛大人,你該不會這般糊塗吧?單是你妹妹跟成家和離的事情,便註定了你搭不上田家的這趟車了。現在父皇康在,田家還有所避忌,可是等到田家做大了,你覺得你那前妹夫一家,是個大度容人的君子嗎?」
盛宣和被母親教訓一番,已經安了定海神針,此時雖然被慈寧王嚇唬得愁容滿面,搖頭嘆氣,但搬出了母親教訓他的那些話來,只說盛家幾代都是敦厚之臣,到了他這一輩,雖然照比先祖無才無德,碌碌無為,但不敢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