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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彧有些艱難地發聲道:「殿下是想告訴我,您想像馴狼一樣馴我嗎?」
姜昭垂眸冷冷地看他,「並不是。孤想告訴你,後來看到那頭狼變成了犬,孤覺得沒意思,便將它殺了。」
見柳彧疼得頭冒冷汗,似乎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姜昭終於鬆開了手,漫不經心地撣去衣上的塵埃。
「柳彧啊柳彧,原先孤敬你一身驚才,故而忍讓你三分,卻不料使得你朝孤這般蹬鼻子上臉。」
柳彧跌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眼裡卻泛出了森冷的寒意。
他扯著嘴角道:「在殿下身邊,做不得狼也做不得犬,那殿下要我,如何是好呢?」
姜昭道:「日後你見到孤就繞開,孤不想見到你。」
說著,她便踩著儀態萬方的步子,款款離開。
這一夜,月寒星淒,晚風嗚咽。
柳彧在這裡坐到了天明。
當那個美麗又冷漠的公主在他的腦海里漸漸消失,他忽然想起了季望所說的。
所有的尊重是要靠自己去取得的。
那是否,只消他站在比公主更高的位子,便能夠讓她垂下高傲的頭顱?
他不做狼也不做犬,他偏要做人,做個高高在上的人。
第31章 父皇只能送你到這裡
姜昭第二日起來便聽說柳彧病了。
說是今兒被人發現倒在了園子裡, 似乎是受了一夜的涼。
對此,姜昭只是冷淡地吩咐下人去安排太醫瞧瞧。
姜昭邊梳妝邊嘀咕道:「柳彧什麼毛病,昨天那位置, 他但凡喊個聲都能叫下人們聽見,莫非是想勾起我的憐惜?」
思及此處,姜昭輕輕「呸」了一聲。
公主的床榻, 是他想上就能上的嗎?真是叫人覺得噁心。
「殿下待人, 可莫要再如此苛刻了……」
這熟悉的聲音出現,姜昭忽然覺得有些恍然。
自從她成婚以後,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止妄講話了。
恍然之際, 她手裡的螺子黛微微一斜, 眉尾猛地被添了一抹汙跡。只見菱花鏡裡的美人有了汙點,若清水落墨一般毀了原有的十分容光,姜昭蹙著眉頭將螺子黛重重地砸到梳妝檯上。
「如此便苛刻了?」她露出了美麗又惡毒的笑,「若你見過孤更苛刻的樣子,便不會說這般話了。」
止妄滾動著念珠。
腦海里卻浮現出姜昭更苛刻的樣子。
他見過。
在很早很早的時候, 早到姜昭還不知到他的存在,早到他只能孤身一人……被困在這偌大的萬相靈宮。
止妄柔和地道:「貧僧並非是想指責殿下,只是希望殿下的人生, 能夠更好些。」
姜昭不屑地笑了一聲, 「孤如今, 還不夠好嗎?」
「殿下很好。」止妄道,「只是殿下可還記得, 貧僧曾言您有惜花之心,可見殿下是個善良的人,然殿下的善有時卻會對他人形成了惡。」
姜昭仰頭,此時的她, 依舊無法將這些話聽進去。
「是善是惡,孤都無所謂,孤只消知道,如何做能使得孤順心。和尚,你莫要管得太寬!」
止妄長嘆一聲,又將自己歸為寂靜。
自十歲起,他閉眼便能瞧見一個粉雕玉琢的金玉女童,他看著她從懵懂無知變作聰慧伶俐,也看著她,被阿諛奉承、富貴榮華養作盛氣凌人的模樣。
見她活得肆意囂張,在羨慕之餘,止妄也覺得如此挺好。
然而他更清楚地明白,肆意囂張得太過於自我,在失去保護罩的那一刻,她將會面臨無窮無盡的惡意。
這個世間,最容不得的,是與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