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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在離開皇宮的途中遇見了些道士和尚,這些穿著道袍披著袈裟的人不緊不慢地走在深宮裡,讓她頻頻回顧了好幾眼。
紫微城裡有廟也有道觀,但通常這些道士和尚出入都頗有限制,甚少能在深宮見到他們。
這是哪位貴人如此陣仗?姜昭心下存了狐疑。
待到領路的太監迎面而來,行了個禮後,她便問道:「公公這是要往何處去?」
那太監道:「殿下,奴這是奉陛下之令,領著這些道長大師去往太儀殿。」
由於太后還住在貞觀殿,一時半刻還挪不了地兒,所以新君登基後,只是先選定在太儀殿落腳。
姜昭的視線越過太監,落在了那些道士和尚身上,明艷清冽還帶有一種挑剔的審視。
流轉一圈後,她的目光又在那些光頭和尚的身上徘徊了片刻。
這群和尚和往日裡見到的那些頗有一些不同,他們的眉眼較為深邃,鼻樑略高,眸色清淺,並非是中原人的樣貌。
「你們不是中原的和尚,是從西域來的?」
姜昭問話時,盯著裡頭相貌最為秀致一位僧人。
那僧人被盯得頭皮發麻,但好在聽得懂漢家話,便微垂眸光,瞧著鞋面,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聰慧,貧僧確實是從西域而來。」
姜昭又問:「那你們可聽說過一個法號叫做止妄的西域和尚?」
眾僧面面相覷,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於是那被問話的僧人在確認眾僧都不曾聽過後,才答道:「回殿下,這應當是中原僧人的法號,我等並不曾在西域聽過這個法號。」
姜昭柳眉倒豎,氣道:「好啊,孤竟然被那臭和尚給騙了,孤遲早要拔了那和尚的舌頭!」
那僧人也是頭一回遇見中原的貴人,雖然在路上也常聽人說,中原的貴人大多心高氣傲,脾氣不佳,卻也沒料到會動不動拔人舌頭的。
他連忙道:「殿下所言詫異,佛家子弟不敢妄言,止妄大抵是這位大師的在中原的法號。我等來到中原之地,入鄉隨俗,也不免要將自己的法號改變成漢家語言,故而有所差異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還請殿下息怒。」
莫要亂拔人舌頭呀!
姜昭一聽,又覺得有些道理。
恰好這會兒耳邊又響起了止妄的聲音,他似乎有些無奈。
「殿下莫要嚇人了,貧僧定然不會去欺騙殿下,此是貧僧的中原法號,故而他們不知也是正常。」
姜昭嘀咕道:「孤可從來不會嚇人。」
她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但經此一解釋,也算是消了姜昭怒意,她往前一步,靠近了那秀致的西域僧人,忽而笑道:「你生得這般好瞧,不應該去做和尚的。」
艷光迎目,那僧人嚇得退後半步,半天說不出話來。
姜昭將這懼色納入眼底,心想,若是止妄會如何呢?
他會不會像這個西域僧人一樣,嚇得不敢說話?
還是說會慌慌忙忙地避開她,呵斥她一聲「殿下自重」?
這些畫面浮現在姜昭的腦海里,讓她不由自主地「噗嗤」笑了,近日的諸多陰霾,終於在這一笑裡煙消雲散。
人總該是要向前看才好。
遠在西域的止妄,又再度看到了這位公主眼裡的惡劣姿態,但就是這樣惡劣之下,她卻有著一種對於生活的真摯。
止妄搖頭淺笑,「出家人心無色相。」
淮城長公主問了些有的沒的後,終於肯走了。
太監瞧了眼那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僧人,心道:莫非是那位主兒換了口味?見多了有頭髮的面首,想要養些沒頭髮的?
而後這太監用著宛若勾欄鴇母打量貨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