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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雪嘆氣一聲,皇兄指名道姓要沈姑娘進宮,哪怕用的是洛芷仙的名字,但想來皇兄早已知道這「洛凌仙」就是沈辭了吧。
沈辭皺眉,「這皇宮的事還有些複雜。」
但腦中卻想到了那日的紅衣女子。
那洛凌仙呢?她在後宮又是個什麼等級的妃子?
沈辭想著,那日見她住在那樣的地方,好像是沒有名分的。
沈辭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若是進了宮,最難對付的,恐怕是洛凌仙吧?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自沈辭入宮這天,緩緩啟動。
那日她被華轎抬入了皇宮,她穿著紅色華服,著精緻妝容。隨著這轎,緩緩入了宮。
沈辭知道,自這一刻起,就沒有了退路。未來兇險萬分,而她沒有辦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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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屋外燈火點點,屋內紅色喜慶。
沈辭一到這居所,便拆下了頭上的金釵,換下了衣服,轉而穿了一身輕便的。還好這屋內沒有宮人守著,還好不是大婚那種仗勢,不然她真想溜了。
但是還是有一些害怕。
沈辭摸了摸挎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簪子,插在了髮髻上。這簪子是那日祖先給她的,上面淬了毒,嗯,若是宋沉昭那個狗皇帝對她動手動腳,她、她就拼了。
不僅如此,祖先還給了她各種迷藥啦、毒藥啦。
她放鬆了不少。
寧王府,清寧居。
宋行舟這一日都放不下心,右眼總是突突地跳著,他看著身旁的驚禹,問道:「此時她已進宮了吧?」
驚禹在一旁著實無奈,心說,主子啊這天都黑了,怎麼可能只是進宮呢?恐怕都洞房了!
果然他還是嘴欠不已,還特別貼心補充道:「此時恐怕都已洞房啦。」
宋行舟眉目間一凜,仿佛忽然冰凍三尺,「驚禹。」
「嗯?」驚禹此刻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下一秒他就悟出了這句話的意思,連忙補救,「啊,主子!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真的,屬下拿狗命擔保。」
是狗的命,不是他的命。
宋行舟沒再開口說話了,但卻示意驚禹退下。
此時,屋裡就他一個人,燭火明亮,但他對著書,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他想,從一開始他就在騙她,從一開始他就將她作為一枚棋子。
這其中過了近一個春秋,如今真正把她送到宮裡,讓她做那等危險之事的時候,他忽然有些不舍了。
他想,他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為什麼,他這麼慌亂。又是為什麼,他的心這麼痛?
他不敢去想,不敢想著她和別人喜笑盈盈、芙蓉帳暖。
「咔嚓。」想到這個可能,宋行舟目光已經冷了下來,手中一用力,毛筆桿便斷成了兩半。
「沈辭,我思來想去,我真的沒有騙你,但是我騙了我自己。」
這一夜,宋行舟心中慌亂又空蕩,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但當他推開窗,遙遠地瞥見京城的萬家燈火時,他忽然明白了——
原來他一直都騙了自己。
他過去對她的假話,實際上是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真話。
從而等失去她後,才忽然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珍貴,原來是她啊。
宋行舟沉默不語,眼中有著燈火點點,如那夜七夕的河中,花燈漂流,無盡的難過卻如流水一般,永不停息。
「小辭,我本以為自己成功利用了你,卻沒想到我輸了,我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