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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孫心性大變,行事與往日截然不同,這個中的原因,即便是不與朝堂牽扯的宦官內侍們,也能說道個一二。
莫說那些尚未回去的藩王們聯合起來公然請廢儲,就是宮城之中都不太平。
東宮之中生活著懿文太子一家,然而,整個宮城是天子的宮城,裡頭自然生活著諸多的天子后妃與尚未就藩的皇子。
天子後宮之中,不乏身份高貴的妃嬪,還有幾位,是自皇后去後,便掌管著許多宮中事務的老資歷。
藩王們就藩後,因天子尚在,不能迎母妃去往封地,也不能隨意出入宮禁,但是和母妃訴苦還是能做到的。
生育了皇子的皇妃們原本與太孫也算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彼此之間勢力錯綜複雜,但都默契地不敢在東宮的事務上鬧什麼么蛾子。
可是,太孫如此行事,實在是讓人氣惱。
於是乎,尚在宮中未曾就藩的皇子們,和掌管宮務的后妃們,暗地裡就和東宮槓上了。
原本他們這樣暗搓搓地欺負人,難免會激起天子對太孫的同情,但後宮之中的妃子們經歷過「胡案」這種逆案,見識過出身勛貴家族、為天子生育了皇子的皇妃都被毫不留情地處死的景象,自然曉得該怎麼出招才能讓東宮更疼,還不損害自己的利益。
說太孫沒了爹慘,削藩也都是逼不得已這種話的人,定要好好與湘王聊聊人生。
後宮中人行事,多的是殺人不見血。
而東宮賣慘的道路,也早早就被阻斷了。
再怎麼說,祁元詝現在還是皇太孫,大周的儲君,光幕顯像後道出他未來登基不久便激進削藩、甚至逼死皇叔,就這樣,宣武帝現在也只是讓他在東宮修養,中止出閣讀書並一切參政活動而已,還沒有廢掉他的儲位以平息諸王之憤怒。
宣武帝雖然是大周馳名雙標,偏心子孫後代,但他也知道,藩王們手握重權,不一定會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
所以在《祖訓錄》中抽了風似的允許藩王們有權興兵討伐中央朝廷寵信逆賊奸佞的皇帝的同時,他又允許後代皇帝在必要的時刻進行削藩。
這也就意味著,天子削藩和藩王起兵清君側,都是得到開國皇帝允許的。
但是,在有允許的前提下,師出有名與排除異己完全是兩回事。
宣武帝屍骨未寒,親孫子登基後別的不干,先挑他兒子開刀,別說宣武帝了,就是許多元從功勳和儒臣都看不過眼。
除了死忠東宮那一派——以齊泰、黃湜黃子澄為首——許多朝臣在東宮太孫還沒有成為新皇帝前,還是只忠於天子的,不站在太孫的角度考慮問題,那麼他的行為,自然是冷酷無情了。
太孫想要叫屈,後宮的妃嬪與皇子們雖然不能在朝堂上明目張胆與他作對,但是明里暗裡上眼藥還是可以的。
下場最悽慘、後宮也無人相助的湘王,在京中的人緣忽而好了起來。
東宮的懿文太子妃與皇孫們,再度感受到了被天子諸子支配的恐懼。
有被眾人捧出來賣慘的湘王的境遇做對比,東宮真是想辯解都沒有辦法。
與偏文的懿文太子、偏武的諸位年長兄長們不同,湘王他本人是個文武全才,不僅長於文學,更是天生神力。
只可惜,由於外祖父捲入了「胡案」,成為了天子要消滅的元從功勳,他的外家全族、包括他那已經為天子誕育了他這位皇子的母妃,統統被尋了個由頭殺了。
所以就算湘王的表現出眾,沒有母親、母族幫襯,他在兄弟們之中,也不是最起眼的。
湘王妃同樣出身於勛貴之家,只可惜,在年初的光幕上便揭露,她家會與藍玉案牽扯到一起。
即便因為光幕的緣故,藍玉案牽連的範圍並不那麼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