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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受命監國,到底還是要升朝,太子喝了杯濃濃的釅茶,往前朝走去。
天子突發重疾,這消息是必須要讓朝臣們知曉的,可是天子的症狀,不能輕易對外透露。
乾清宮夜變,宮中知曉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說是宮外的朝臣。
祁元詢本該同去聽政的,只是乾清宮這邊更重要,便沒跟著去。
升朝後,朝臣們沒有什麼大事要奏——前一天乃重陽佳節,今天哪有那麼多要奏的事——太子卻放出了一個驚天大雷:天子病重!
說吃驚,其實朝臣也不吃驚。
天子都病了許久,看太子監國都監了幾個月了,說起來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令人驚訝的是,天子至此前都仍有視事,並不是十分體弱,昨夜宮中還有宮宴,怎麼就重病了呢?
太子監國與太子登基畢竟是兩回事,有句話不是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朝中文武官員們,退朝後,眾臣一個個都神思不定。
那邊眾臣升朝退朝,天子經過一番好眠,也醒了過來。
艾灸後,天子稍能發出聲音,只是仍不成字,是以仍用紙筆與祁元詢交流。
天子仍有囑咐身後事的意思,在紙上寫祁元詢與鄭王等自□□好,日後定要好好照拂。
又寫鄭王妃已有孕,若是生下來了,定要替鄭王向他報喜。
鄭王等雖是懿文太子之子,但是懿文太子未曾登基,等到天子去後,他們便不再是皇室嫡支。
天子諸子還能供奉他的御真,然後皇孫一輩,便要從其父輩續譜了。
這就和劉備追溯先祖,只稱自己為中山靖王之後,不稱自己的祖先是漢景帝一般。
皇室在這一點上是相當看重的,分支庶脈,追論祖先,自然是追溯到分出來的頭一代身上,正統的祖先只有嫡支才能說。
鄭王等人的王府宗廟裡能供奉的,自然是其父懿文太子,至於天子,不好意思,皇太子、皇太孫這一脈才有這個權力。
若是往常,能讓老爺子寬心,一個供奉天子的特權,給了也就給了。
可是鄭王的身份畢竟特殊,在加上這個時候天子病重,祁元詢反倒不好下這個決定了。
談到鄭王妃還沒生下來的孩子,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天子的曾孫輩身上。
天子曾孫輩中如今唯一的皇曾孫,還是皇太孫的嫡長子,祁元詢不就著這個話題在兒子身上都說幾句,都是對不起兒子給力的出生時機。
天子和祁元詢說的話,沒有多少牽扯到朝堂事務的,都是宮中的事情,因寫字會累到天子,他們兩人對話,倒是祁元詢說的多,天子說的少。
祖孫二人聊了也沒多久,天子又累了,令人進些容易克化的食物來。
祁元詢在邊上也跟著蹭了御膳房專供天子的手藝。
祁元詢也知道,照皇爺爺跟他聊天,沒多少要務的內容來看,大頭戲在後頭,皇爺爺是等著他的太子爹來呢!
太子退朝後就往乾清宮來了,祖孫二人用完膳也沒多久。
等到太子來了之後,天子不與他廢話,仍是他寫,令祁元詢讀。
和前頭祖孫二人溫情脈脈的祖孫情比起來,對太子,天子就直接多了。
「朕這病很不好,只令你監國,倒是耽誤了時候。」
還沒待太子謙讓兩句,天子又寫:「你莫要推辭,即使下諭禮部,令其準備好,朕要禪位於你。」
禪位!
就算知道天子病重,連話都說不出了,但是當天子親口說要禪位給他的時候,還是令太子的呼吸一下就變了。
之後發生的事簡直如魔似幻,事情進程快得不得了。
天子下詔要禪位,禮部整理典儀整理得人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