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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康平到了外間,院子空處已站著好些個人,都恭恭敬敬地立著。
他也不說旁的,只將出使的規矩又強調了一番,令人勿失了□□上國的顏面,也要給外人看看,他們這些中貴宦官也有能為,能為國爭光。
末了激勵道:「諸位盡心為皇爺、太子辦事,日後未必不能青史留名啊!」
天上光幕展現「鄭和」的事跡之後,宮中的宦官就大為所動。
雖然他們不識字,但是光幕是個非常神奇的存在,見者即便不認識上頭的文字,也能知曉意思。
更何況,這件事,不只宮中傳遍了,京中、朝中都傳遍了,即便是目盲之人,光是聽,也能知曉大概。
馬康平乃是東宮典璽局的局丞,在典璽局中品階只在局郎之下。
他要選人,不只典璽局中的內侍踴躍參與,還有東宮六局中除典璽局外其餘五局的人,也都很積極。
宮中的幫手積極,使團的其餘人馬康平作為正使也已經見過面,沒有一個將與內侍共同出使的不愉放在臉上,感覺起來倒也不是特別難相處。
人手充足,相處不難,而且使團出使用的船也是京師造船廠生產的大船。
天上光幕將紅薯這一農作物展示給世人後,天子就開始令人制船,原本在造的船,也都儘量往大了生產。
他們所乘的雖然不是最大規制的寶船,也是此前少見的大船。
若此次出使只是尋常出使,宣揚天威,那完全沒有什麼難度。
馬康平擔心的點並不是這個,而是太孫交付給他們的任務。
自前朝起,日本國便無有朝貢,本朝新立,復華夏衣冠,按理說日本國應當依其舊俗,尊奉上國,只是宣武初年以來,國朝屢次遣使,都被日本無視。
非但如此,倭患還愈演愈烈。
天子下詔前,馬康平就被太孫選到了身邊,太孫言辭之間,其實早有暗示。
直到天子下了明詔,太孫更是轉暗示為明示了。
馬康平想起太孫的意思就覺得有些不安。
太孫並不喜歡日本,言辭之中,對這個久未朝貢的小國頗看不上眼。
往常這些小國,若是正常朝貢,恭謹地對待□□,貴人們便不將他們放在心上了。
可是太孫厭惡歸厭惡,卻還念著日本的金銀。
據聞日本多產金銀,太孫授意,即便是不能讓日本恢復朝貢,也要讓其同意通商。
馬康平作為正使,需要隨時見機行事,最起碼,也要讓日本與國朝恢復通商。
同時他要伺機與其國南朝的國主或其手下的勢力聯繫。
日本國統一未久,此前一直是南北分立,南朝一脈是為正統,如今的日本國主,卻是臣下逼凌其上後立下的傀儡之後。
日本國主的權柄素來為權臣所把持,只是國主神器之名,仍有大用。
如今的日本國主乃是其北朝一脈——畢竟權臣所立,還是勢大,多年鬥爭下來,此脈徹底占據上風——但是此前神器一直在南朝正統手中。
二者雖然一統,但畢竟仍有不和。
南朝願意投降,除開北朝條件不錯外,還是因為其人勢大。
若是如今的日本國柱行事不符他們心意,國朝插手,也未必不可。
藉助南朝國主的正統名義,甚至更有可為。
只不過太孫的意思,其國內部紛爭與他們的關係不大,若是有機會掌控其國的金銀,不必貿易,令其開採後就送入國朝境內,那就最好不過了。
之前聽聞太孫殿下掌管寶鈔,也怪不得這所有的計劃總結下來,都與金銀錢財有關了。
日本國的人又不是木偶,能隨他擺布,馬康平也只能牢記殿下的囑咐,